这让江白砚没来由地，想起妖舞坊的当日。

    在相差无几的梅气味里，他唯独中意施黛上的香。

    到这程度，更似偏。

    剧痛漫延，给予他晦涩的愉悦。

    江白砚倏而明悟，碰也好，气息也罢，他甘于接近的并非某死或意象，而是施黛。

    只是她。

    这个认知新奇又怪谲，一块薄薄被割，他睫轻颤，在疼痛中无声笑开。

    见他半晌没从厨房来，布帘被人掀开，施黛探脑袋：“江公，怎么了？”

    在这之前，他已合拢左手，将那块脏污的血藏于掌心。

    江白砚不动声上前一步，袖垂坠，包裹血，衣摆掩滴落的血迹，一切安稳如常。

    “无事。”

    他双目黢黑，里是静到极致的平静：“走吧。”

    厨房被醇的香料气息填满, 混有隐晦腥甜。

    施黛细细嗅了嗅，视线掠过江白砚袖摆，到一抹突兀的红。

    江白砚常穿白衣, 是寒雪般纯粹的颜, 一旦惹上污浊, 旁人能轻易辨。

    “江公。”施黛盯他袖, “你血了？”

    江白砚神不变, 往睨去。

    割破手背时, 几鲜血不慎落在袖边, 红得刺。

    “灶台后藏着只猫。”

    他惯于扯谎, 剧痛之，只极轻扬起嘴角：“被它挠了几爪。”

    施黛：“猫？”

    这地方哪里有猫？

    江白砚：“跑了。”

    他声时撕一块袖间的布料, 在右掌随意包裹几圈，动作之熟稔，快到施黛没看清伤的形状。

    “伤得严重吗？我看看？”

    她靠近几步：“你没药吧？”

    不等对方回应，施黛直言正：“血就应该上药，不许说‘无碍’！”

    她真是怕了江白砚的这两个字，决定预判打断。

    手背上的伤泛细密的。

    结轻，江白砚笑笑：“好。”

    谈话间，厨房门帘轻轻一晃。

    沈霜从外探来，审慎眯：“什么事了吗？”

    然后是柳如棠的脑袋现在她上方, 眉飞笑：“怎么了？”

    “被野猫挠了手。”

    江白砚神态如常：“客栈中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