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棠找到门边的扫帚，把东西一脑扒拉来。

    从锦娘的行为举止来看，假若她真是邪修，也不过刚刚门。

    她没多想，顺势蹲，撩开垂落的单薄床单。

    锦娘房中藏有这东西，也就是说——

    黑猫上没有腐烂的痕迹，并未死掉太久，双目无神躺在床，躯与黑暗合，一对绿瞳格外显。

    一只黑猫的尸，腹被贯穿，凝有乌黑血迹，奇怪的是形瘪，仿佛里被掏空。

    白九娘：“老板娘不是说过，锦娘时常自言自语吗？刚门的邪修一旦修炼不当，邪气冲撞，很可能神魂混。”

    施黛：“锦娘是邪修？”

    于残害同族的心虚与惊惧，确有可能在写一个“人”字后，慌将其涂黑。

    “照这个思路来看的话。”

    “你们看那只猫，是不是被了血。”

    施黛压咙里的惊呼，壮着胆，把照明符箓往里探去。

    不对。

    柳如棠察觉她的动作，俯低，轻嘶一声：“猫尸？”

    “发现什么了？”

    一个生锈的铃铛，一块沾满血迹的布，和一个残破小册。

    施黛目光移，缓缓定在床的隙。

    邪修的术法，往往需要血与灵魄作为祭品。

    “如果只是豺狼虎豹，她没必要写完后抹去。”

    【猫，三日。】

    它若有所思：“床底那个锈铃铛，很像摄魂铃。”

    床的空隙不大，因在夜里，凝固大片郁影。

    柳如棠豁然明了：“册上写，她抓一只猫，饮了三日血，再抓一条狗，饮它四天血。第三页的‘七日’——”

    白九娘探探脑：“嚯，可不吗。”

    “七日”二字前，有个被涂黑的墨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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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结实实被吓了一，心突突作响。

    【七日。】

    这里会藏着什么吗？

    白九娘轻哼：“我估摸着，这是用来饮血的天数。”

    施黛与柳如棠对视一，从彼此的神里，读相同的想法。

    【狗，四日。】

    摄魂铃是邪修常用的法，顾名思义，可以汲取魂魄，为己所用。

    ——那分明是一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睛！

    施黛在记忆里搜刮相关信息。

    “如棠。”

    白九娘当了整整半晚的项链，正扭来扭去舒展，见状垂脑袋，珠轻转。

非要说的话——

    烈的冷意如一惊雷，从脊椎直爬天灵盖，施黛手一抖，差没拿稳符。

    施黛举着照明符箓，借由昏黄微光俯探，瞧见两个绿莹莹的圆。

    “好像，”施黛往更探了探，“还有别的。”

    是一只死去的黑猫。

    【猫，四日。】

    “这就不奇怪了。”

    施黛把小册递给柳如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的名讳，还被锦娘特意涂去了。

    施黛翻开册，每一页上，都记有凌字迹。

    什么东西的血，能支撑她七天的用量？

    施黛后背有凉：“是……人吧？”

    它耸了：“然后变成她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摄魂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