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砚面无表，咽杯中残余醋，右掌覆在心上。

    方才被他饮的并非茶，而是另外三人望向韩纵时，江白砚倒的半杯醋。

    “巧了，调查这桩案的时候，我也问过陈澈。”

    这让他想起画境给予的剧提示。

    “一切小心。”

    烈的酸意席卷尖，味难以言喻——

    可人心如壑，渴念堪堪平息，又平添贪念。

    柳如棠神秘兮兮勾起嘴角：“陈澈说，双剑攻节奏更快更凶悍，其中一把能用来格挡。单剑嘛，更灵活，技巧更多。”

    令他心烦意，无从宣。

    齿间涩意盘旋, 江白砚微卷尖，悟心所思所。

    老板娘讪笑一声，不再搭话。

    骗人。

    “接来，我要去和他搭话了吧？”

    并非独独对他。

    沈霜笑眯眯，语气柔和：“如果韩纵对你有所冒犯，告诉我便是。”

    他们坐在客栈大堂，每张木桌上，都有用来增味的调料。

    以前看电视倒是见过双刀，打起来又快又狠，比单手执剑少几分雅致，多血意腾腾的杀伐之气。

    施黛每每见他用剑，总会笑夸赞几句，江白砚从最初的漠视排斥，渐渐习以为常。

    “不还有江公吗？”

    是当真很兴趣，不知对剑术还是对人。

    目光所及，她恰巧看了不远的黑衣游侠，一副饶有兴致、满心新奇的神态，杏微弯。

    好在施黛从不吝啬, 同他相见，皆是眉目噙笑, 脆生生一句“江公”。

    他不擅双剑，但若用起来，能胜过韩纵。

年独坐角落，将两柄剑错抱于怀中：“不必。”

    施黛率真活泼，一双杏常三分笑, 定神看向某人, 便如初生, 碧波万顷。

    她的拳随时好准备。

    在血与痛里浸久了, 江白砚少有对思的正常认知, 从前只觉她的笑意稀松平常, 不知自何时起, 对此渐生渴念。

    一个像狼，一个像蛇。

    从来不是。

    江白砚不喜辛辣，陈醋，刺激得轻咳一声，牵动肩刀伤，刺痛漫延。

    他的思绪漫不经心，却涌起奇异的梗，仿佛被无形手掌轻一，气息不畅。

    施黛看他的神里隐好奇：“双剑和单剑，有什么区别吗？”

    冰凉，令他微不可察地皱眉。

    江白砚神如常，饮一杯茶：“嗯。”

    说什么吃醋，觉明明不同。

    江白砚轻抿嘴角。

    柳如棠飞快觑他：“江公会保护好黛黛的吧？”

    施黛喜那样的剑术？

    【卫灵小对韩纵颇兴趣。见此心酸涩，醋意暗涌，苦于并无份，无法宣之于，只能跟随小侧，护她周全。】

    施黛神采奕奕，信誓旦旦扬起：“放心，有我拖住他，你们尽去韩纵的客房搜查。”

    很冷漠。

    “我第一次见人用双剑。”

    指腹微蜷，江白砚无言抬眸。

    回想韩纵剑时的画面，施黛不由笑了笑：“他很厉害啊，同时用两把剑，还那么行云。”

    一人对付整个客栈中的妖邪，想来实力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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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被她笑盈盈地夸奖成为习惯，他几乎快要忘却，施黛面对形形的人，向来不吝惜褒扬。

    她夸得随心，声线字字落在耳中，江白砚静静地听。

    千万要争气啊！不能被比去！

    尖的酸固然烈，远不及腔的涩。似被尖针倏然一扎，再覆密不透风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