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般相，便令江白砚心震颤。

    她的善恶观非常纯粹。

    病中的虚弱无力，尤为嗜睡，她和江白砚说话，已是撑起神。

    室安静了会儿。

    施黛一笑：“恶有恶报。我们共同追查凶手，这叫同仇敌忾。”

    比起那些人，他更不正常。

    “他们得知我是江家遗孤，拼死反抗。”

    他动作很轻，施黛并未醒来。

    于是手指再落，稍稍用了力，趋近于抚摸，自她手腕往上，来到手背、指与掌心。

    说到这里，她眯了眯。

    施黛笑一颗虎牙，带着浅浅鼻音：“我呀，神机妙算。”

    当然是凭她对江白砚的了解，外加动一脑。

    江白砚有一刹的怔忪。

    江白砚伸右手，想碰，又顿在半空，几息之后，才继续往前。

    她稍作停顿，又问：“你找到几个？他们怎么样了？”

    他：“两个。”

    再看施黛，不知何时睡着了。

    迎着幽微烛火，瞳仁萦绕病气，透雾般的柔。

    江白砚没再声。

    那些人应到他的剑气，大多痛哭涕乞求原谅。江白砚从不在意，未尝施舍半分怜悯，享受剑锋没血的快意。

    其实是很多。

    “我还为虎作伥呢。”

    无声攥指节，他意味不明地轻哂：“这算不算是……助纣为？”

    施黛保持姿势没动：“好。”

    江白砚在镇厄司里追查凶嫌，有权把他们斩于剑。

    似是蜗缓缓探角，江白砚看向她：“他们死在我的剑。”

    最初是浅尝辄止的轻，指腹过她腕骨，很，绵得不可思议。

    江白砚：……

    蜷起的手指缓慢松开，江白砚注视她许久，终是笑：“好。同仇敌忾。”

    凝睇她须臾，江白砚伸手。

    施黛弯起眉目，角轻勾，近乎狡黠的笑：“你一定也在调查，对吧？”

    掌心被挠过，施黛用脑袋蹭了蹭枕。

    他的双目漆黑沉郁，表面上波澜不起，实则暗涌动，如伺机而动的兽。

    睡后的施黛安静乖巧，离得近了，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

    静静注视施黛细微的表变化，江白砚在等她的回答。

    “只找到两个吗？我记得幻境里，黑衣人的数量很多。”

    黑衣杀手在当年作恶多端，杀害江家那么多人命，放在大昭，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蛊一事上，施黛能看他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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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觉得太，施黛皱眉翻了个，半梦半醒中，双手探被。

    他只会杀人，不擅照顾人，动作显而易见十分生涩，让施黛躺被褥，掖好被角。

    其实是单方面残的杀戮。

    原来她的手这样小。

    “噢。”

    心了一拍，他间微涩：“嗯。你如何知晓？”

    这回江白砚安静更久。

    烛火摇曳，光透过鸦羽般的睫，如一杳杳的月，落在她脸庞。

    破天荒地，仿佛心底一角被剥开，江白砚思绪现短暂的空白。

    等聊天中断，困意袭来，自然而然闭了。

    她的得惊人。

    施黛想了想，摸一把自己的额：“你手上有没有什么线索？说不定我能帮你找找。”

    执念最是难消。

    江白砚语气如常：“我与他们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