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目光一转，落在施黛等人上，殷柔两弯弯：“来逛灯会？”

    柳如棠答：“他说有约在，或许和别的朋友在一起吧。”

    她话锋一转，似是随提起：“江公穿红衣服，我一回见到。”

    难怪她早有预，觉得柳如棠这人有猫腻。

    施黛逐一打了招呼，好奇：“你们一起来的？”

   施敬承和孟轲来，恰好见到这一幕。

    在她旁侧，白轻娉婷而立，笑意温柔。

    统领未司的副指挥使殷柔双手环抱：“指挥使，孟老板。”

    柳如棠嘴角轻，没压住疯狂上扬的笑。

    柳如棠：“镇厄司聚有天南海北的人，今晚大多回不了家。副指挥使邀我们一同来过节，相互个伴。”

    柳如棠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

    “我们邀请过他。”

    灯铺不必刻意去找，街巷尾随可见。

    除却他们，还有好几个镇厄司同僚在。

    “上元节，就得搭上一场雪。”

    孟轲优哉游哉：“灯映雪，景致最佳。”

    “上元是团圆的日嘛。”

    原来如此。

    她仰，果见天边墨云冷月，降纷纷扬扬的鹅大雪。

    都是同生共死过的战友，即便没有血脉相连，彼此也生了厚重的谊。

    在衿阁购置好几新衣，托店家送去施府，施黛行正门，睫上落了片轻飘飘的白。

    红衣红裙，好像喜服。

    施黛寒暄几句，眸光一动，瞥见她们后的人影。

    然后是一张冷峻的脸，两只犬耳悠悠晃，是傀儡师小黑。

    殷柔肩停着只彩斑斓的小虫，因她开，振了振透明的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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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般。

    安这几日时常落雪，地上积雪未消，施黛踩上去，听得一声窸窣轻响：“雪了！”

    两人的冬裙一红一白，都挂着个狰狞的兽脸面。

    天暗了个彻底，相较于傍晚，街行人肩踵，闹得多。

    她知今天过节，所有人整衣敛容盛装打扮。施黛的衣着在她意料之中，可……

    有的无父无母、孤家寡人，有的远行千里，与亲人遥遥相隔。

    为什么连江白砚也穿了红？

    施黛笑嘻嘻，揪起帽上两只耳朵轻轻晃：“云声，新的一年如虎添翼。”

    猜到她展笑意的缘由，沈霜神定定，逐渐犀利。

    施敬承抚上刚被扎好的新发带：“虎虎生风。”

    施黛张望一圈：“阎清没在？”

    轻拂它翅膀，殷柔一笑：“人多闹。”

    孟轲没憋住笑：“这是谁家的小孩？虎虎脑的，真神。”

    小山般健硕的僵尸探来，带着坐在它肩的宋凝烟。

    随其后，传来柳如棠生龙活虎的声音：“好巧，你们也——”

    柳如棠蹦东北音：“哎呀娘呀。”

    几人挑了个最大的摊，堪堪站定，见到几张熟悉的面孔。

    请老天爷原谅她的胡思想。

    阎清从江南来，在安举目无亲，以他的格，对灯会必然有十二分的兴趣。

    在人堆里，施黛愣是没找到他。

    缠在脖颈上的白九娘：“嚯！”

    人山人海，小孩最容易走丢，施黛习惯伸手，牵起施云声手腕：“去买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