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又觉心里发堵，世上哪有不畏惧疼和苦的人，江白砚从前不说，不过撑罢了。

    他哪怕想示弱撒，也寻不见愿意倾听的对象。

    “好好好，你不愿喝，就不喝。”

    施黛顺着他的意思哄：“先坐，好不好？”

    空气里着桂香。

    她说完没多久，江白砚略微抬，是即将退离的姿势，却没松开在施黛肩的双手。

    四周寂静。

    透过鸦羽睫，江白砚一瞬不瞬地凝视她。

    ……好。

    视线如有实质，像是粘稠的蛛网。

    施黛被盯得意，想挪开视线，又觉得盖弥彰。

    他看她什么？不松开吗？这距离……近得叫人张。

    上回江白砚饮酒后，可不是这样的。

    觉察她细微的表变化，江白砚低眉笑笑。

    此时此刻，施黛里只剩他。

    这个认知让他愉悦。

    一双睛太小，容一个人就足够。

    两手轻轻攀着她，灯红衣如火，散落蛇一样的黑发，迤逦垂坠，秾丽非常。

    他的苍白手腕探袖，不动声地收，仿佛蜿蜒缠上的桃枝芽。

    心怦，施黛了心神，屏住呼。

    “你说，要同我逛灯会。”

    江白砚启，语调如委屈的诱哄：“只有我们两个。还作数吗？”

    有风动灯笼, 光影浮动。

    烛光掠过施黛眉间，与江白砚目光汇，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

    看上去很镇定。

    仅仅是“看上去”而已。

    脑里一片空白, 像煮沸的咕噜咕噜, 被江白砚攀上双肩, 施黛一动也不敢动。

    江白砚清楚他在什么吗？这句话乍一听来并不特别, 可细品之……

    为什么像在撒？

    施黛觉得, 应该是酒气作祟, 才让她心生错觉。

    毕竟“江白砚”和“撒”, 完全是风不相及的两个词。

    可她的脸还是一变。

    袭人, 声劝诱，任谁也招架不住。

    施黛磕一：“作数。”

    江白砚定定望她, 边扬浅淡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