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动腕间玉镯，她慢条斯理：“伪造成意外，怎么样？”

    话音方落，镜中景象再变。

    施黛听见谢五郎倒一冷气。

    这次的画面更清晰也更真实，俨然是以跪姿被绑缚在地、泪满面的叶晚行。

    谢五郎一时，险些站不稳：“夫、夫人！”

    可惜孽镜上的只是投影，叶晚行在何，除了凶手，没人知。

    聂斩目瞪呆：“这……凶手想什么？”

    回应他的，是叶晚行颤抖的低语。

    “是我……是我和百里泓。”

    落两行清泪，她浑战栗：“大哥大嫂的死，是我们两人一手策划。阿良请来一位人，助我们杀了大哥。”

    不是错觉。

    施黛窥见她颊边闪过一抹清光。

    像是……刀光。

    “崔言明，也是我们杀的。”

    叶晚行：“当时阿泓已成家主，在那个节骨上，我们不能岔。”

    她猛地一哆嗦，仰疾声：“我全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聂斩小声：“凶手在她旁边？”

    施黛：“嗯。”

    又是一刀光乍现，叶晚行余的求饶尚未，神态骤变。

    “你说过，会饶我一命。”

    瞳孔映近的人影，她中血红更甚，几乎嘶吼：“你——！”

    不等叶晚行说更多，刀光化作实质的刀锋。

    直刀没她心脏，毫不拖泥带，净利落。

    刀尖，留狰狞血，竖直一，一气呵成。

    一刻，血如泉涌。

    镜中倒影被血气笼罩，红得刺。

    一袭黑袍慢悠悠往前，姿态从容，染血的衣角。

    黢黑面，那双静静垂，投来似散漫、也似兴味盎然的一瞥。

    一刻，黑袍人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万陡然崩塌。

    似曾相识的恍惚卷土重来，施黛握手里的驱邪符。

    没成想一睁，周围竟变得亮堂起来。

    地狱般的幻境仿佛成了一场梦，她回到百里氏富丽堂皇的宴堂。

    明烛摇曳，酒香怡人，桌上是奢华巧的各式佳肴，而今全作残羹冷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