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傀儡师的手笔。”

    它看似枯瘦，实则锋锐如刃，足够轻而易举剖开人族心肺。

    程梦抖落刀上鲜血，蹙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街坊邻里都在传，说玄牝之门了岔……是真的吗？”

    他缓慢眨了。

    那木偶关节灵活、行动迅捷，比寻常人速度更快，看它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刀？

    妖随可见，邪气聚散不定。正午还是万里无云的天，如今成了漆黑的墨，沉沉压来，仿佛将要倾覆。

    山河破碎、遍地尸山血海，那样难以忘却的噩梦，她不想经历第二遍。

    白九娘睁圆，飞快晃一晃尾。

    父亲心知不妙，看恶鬼伸手探向小孩，双目通红挡上前去，试图制止对方动作。

    四寂静，影影绰绰的鬼分散各个角落，面孔灰白如枯木，像一块块林立的墓碑。

    一家三躲藏在床底，被厉鬼发觉了踪迹。

    “暂无定论。”

小蛇形态，在她肩伸展尾，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妖尸：“这刀法，不赖啊。”

    赵翠抬，透过昏暗光线，望见一只疾行的人型木偶：“那是什么？”

    足步微顿，柳如棠没避开，只有些别扭地别过视线：“有什么好的？”

    恶鬼的右臂裹挟凉意，不同于冰雪，是一浸骨髓的森冷。

    和他搭档多时，柳如棠熟稔接话：“至少现在，门里那玩意儿没挣脱阵法，还算安全。”

    “这里。”

    她岁数不小，对于十年前的灾变，记得格外清晰。

    鬼只勾一笑，转瞬间，折断男人右手。

    陈澈安静听她侃侃而谈，听得“傀儡师”三字，觑见柳如棠眸底不加掩饰的赞赏之意。

    沉默瞬息，她又不经意似的补充：“我待会儿去东边，一起吗？”

    山青红，小桥，本是好景佳时，今天的景致却远远称不上怡人。

    她随着柳如棠迈步向前，不经意间，察觉掠过微风。

    这是一再普通不过的宅，四面八方鬼影幢幢。

    江南乡婉约如画，刚过分，更添姝丽。

    柳如棠继续：“镇厄司在每个坊中派了专人镇守，把百姓聚在一，便于保护。你们跟我来吧，照己也在那儿。”

    同一时刻，越州。

    母亲落了泪，颤抖不休，把女儿死死护在后。

    “过奖。”

    冷风呜咽，似哭似笑，忽有尖叫响起，打破久的死寂——

    小黑实力不弱，可供控的傀儡数量非常可观，今天立了大功。

    “咦？”

    “求你，不要！”

    恶鬼面如白蜡，黑的中无悲无喜，与女孩四目相对，勾诡谲微笑。

    这是……安全了？

    有小黑的傀儡在，相当于救援人数翻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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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鬼属于祟的一，往往现在气更盛的午夜，今日邪祟世、气衰竭，恶鬼理所当然没了束缚，伺机而动。

    此时此刻，鬼爪对准女人的腔。

    话虽如此，想想城里横行的妖鬼怪，好像也称不上多么安全。

    因练武而糙生茧的指腹上她侧脸，陈澈抬臂，为旁的红裙姑娘拭去几滴血污：“有血。”

    白九娘轻叹气：“是这样。”

    安太大，镇厄司人数有限，很难面面俱到，在最短时间抵达所有地方、救每个百姓。

    柳如棠一边领众人前往避难之地，一边朗声笑：“记得几个月前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吧？他了镇厄司，傀儡好用的。”

    陈澈而立，携来凛冽寒气：“各门魁首已齐聚玄牝之门，镇压邪祟。”

    陈澈黑衣沉郁，好似刀锋，眉本是冷峻，因她垂目一笑：“好。”

    缕缕风扫过间草木，树影葳蕤，全无柔意趣，反倒像是索命的幽魂。

    绷的神经总算放松几分，赵翠握了握掌心，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