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被外的灯光略过忽明忽暗捉摸不定的脸，他哪里知陆觉这会儿心里正悔的要命呢——他往台上扔钱，只不过是一时痛快想了个法想引起陈卿言的注意来，真心实意没有让陈卿言为了这个把的钱低谄媚自己的意思，可今儿听了陈友利的解释，怕是以陈卿言那格已经在心里料定了自己是把他当成了与其他人一样的玩，拿来作取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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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却不慌不忙，略顿一顿说：“你那时小，大概是忘了。夫人的手还没落来，你猜怎么着？少爷你就一把攥住夫人的裙脚边哭边说‘眠之错了，眠之再不敢了，眠之以后赚了钱，给娘买更大更好看的镯’！“

    陆觉想得起劲儿，竟一时没有注意车已经开回了陆宅。老刘如坐针毡的等了半响，到底还是提了一声：”少爷，到家了。“

    “少爷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打碎了夫人那支翡翠镯的事儿？”陆觉这委屈的样可真是少见，老刘笑着谈起了从前的旧时，并不介意陆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讲这些。“那镯是老爷年轻时送给夫人的定信，夫人要的很，你那时候不过四五岁的年纪，顽的很，常把那镯从夫人手腕上捋来拿在手里玩，一不小心摔断了，夫人那时作势要打你——”

    陆觉坐在后，手托着腮，仔细的听着，脑袋里倒是却是回忆起有这么一桩模糊的事来，可这又与他刚才说的有什么相？

    陆觉耳朵里听老刘说着，脑袋里就已经现了一个哭得满脸的小娃娃赖在地上不肯起不说，嘴里还净念叨些似的话来哄他娘开心，对比起现在的自己来，陆觉忍不住噗嗤一乐，多少是有些汗颜。

    “少爷，小时懂得的到底，如今大了竟是抹不开面了么。”老刘语重心，“错了事，有甚么大不了的？改了便是，补救了便好。”

    “刘伯伯。”黑暗里陆觉的样貌看不大清楚，唯独院中那展时常为还未归家的人留的灯常常亮着，映陆觉一侧的剪影，无端带了些落寞，“我错了事。”

    “少爷小时候就得好看，年画娃娃似的人儿一哭真招人心疼。夫人哪儿还能气的起来？别说夫人了，我们一屋的人也全都跟着乐了，就没见过少爷您这么会说话的孩！”

    “哦。”陆觉应了一声，却迟迟未动。到底是陆家的老人了，老刘在陆家兢兢业业的呆了这些年，陆泽业待人从不曾刻薄过，主仆之间自是厚，而对这位小少爷，说是看着这位陆觉大的多少有些夸张，但现看着他愁眉不展失魂落魄的样，老刘的心里多少生些对自己孩的疼惜来，慈声说：“天晚了，少爷该早儿上去歇着，不然明天早起又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