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上人是你，莫说是清河，就是这海河上十遭，百遭，千万遭，我也是乐意的。”

心上人河殉的，风寒可不是小事一桩？陆少爷这就又没胆了。”陈卿言抓了机会编排陆觉。

    “陈卿言，若我说的是真的呢？”

    这是陆觉第二次这般同陈卿言讲话。

    “若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是真的肯为你去海河，真的想掏了心窝与你看，真的想让你我的……”

    陈卿言的反应也同他上次听陆觉说这样的“浑话”一样，心中并未起什么波澜，约莫着是听得多了，也就不大当回事儿了，这不就和陆觉贫上几句，一笑而过就得了。

    怎么刚刚陆四少爷还是厚着一张脸信胡诌逗趣，忽的就这般正经起来？陈卿言不大习惯，疑惑的瞧着陆觉，却只看得天板吊着的那展晶灯在这人的里撒了破碎又斑驳的光，使得这人这双睛竟要比平日还要亮上几分，只看得人无端生了些怯意，却又是说不的迷人。

    “你今儿这嘴倒跟吃了饯似的甜，这样的会哄人开心？即是如此，不如我替我师父收徒，你我的代拉师弟，一同说相声的了。”

    “怎么没有？”

    第一次是他唬陈卿言：”你该不会是我上辈的小媳妇儿“的时候。

    “什么真的？”陈卿言不大明白。

    “陆觉陆眠之是真的喜你呢？”

    “倘若我是真的喜你

    都是一样的小心翼翼，都一样的隐隐不安，像是西洋芭舞蹈的演员一样，每踏一步都绷了足尖儿——陆觉说的每一个字也亦是如此，是在亦步亦趋的试探。他与陈卿言的关系，一直像是陈卿言在不断前行，而他则在屏住呼的跟随，生怕自己的动作大了，惊扰了他。可这总是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陆觉不知陈卿言还能允许自己再陪他走多远，更不同往日的是，陆觉已经不再满足于只与他走着短短的一段路，而是定了心，决定要陪他走得更远了。

    “恩？”陈卿言仍是低喝茶，应了一声却觉得陆觉喊他的这一声与平日不大一样。

    陈卿言在来天津卫之前，一人常在北平的天桥撂地。

    陆四少爷活了二十五年，从未有一刻像这一刻这般的忐忑张过。他自然是尽了全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让前的人看不破绽，可因为攥了拳而青尽迸的小臂，僵直着不敢动弹的脖颈与后背，微微颤着的薄，都一一将他卖了个痛快。

    陈卿言只听见这人一字一顿的说：

    “陈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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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换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