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真的换了自己，陈卿言仍会这样亦笑亦嗔的回上一句吗？

    她早该想到的。

    他却是，既已如此，未尝不可。

    万笙儿只觉得心里一震，脸上霎时就失了血，她到底是品了哪里不对，她守着陈卿言这些年，再没谁能比她还熟晓喜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滋味。而陆觉的样，可不就是自己？只是他比自己要上太多，她并没有这样的勇气，不然怎么明明是关心这人来给他送饭，却还要找些堂而皇之的理由来作陪？

    只是打开了盒，瞧着那饭菜带的竟都是二人的分量，陆觉与陈卿言心里都各自生了许多滋味来。

    “反正不是我。”陈卿言倒是答得痛快，省的陆觉念叨，正好趁着这样的机会说了——他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答案？说罢脆仰着脸瞧他，好似脸上写着“你满不满意”的问话似的，不过看着陆觉那喜笑颜开的样，怎样都像是对这话满意极了。

    酒后吐真言

    “就你……话多。”

    “怎么这样虎。”陈卿言回走了两步，他自然不知万笙儿说的是为了要脱离开的假话，亦没瞧姑娘脸上隐起的复杂神来。“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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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洋车就好，还快些。”万笙儿自然不肯让他相送，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只想远远的逃了这去静静——那一问若是要她自己答，是给不答案的。总归是往自己心上扎刀，未免太过残忍。往外挪着步，却又无端的回过来向院里瞧去，陆觉已经走到了门，抵着房门等陈卿言屋，一见自己看他，便又笑了起来——

免得丢人让人瞧见了笑话。哪知陆觉却殷勤——陈卿言不是不知陆觉对万笙儿总是有些“看法”，心里便更是防备着陆觉要闹什么幺蛾来，只看陆觉在前走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陈卿言竖起了耳朵，听见的却是“怪沉的你怎么能拿”，于是忍不住回：

    她是一味苦求却不得。

    “这儿东西姑娘能拎得，我就拎不得？”

    “陆少，卿言哥哥……你们吃，我得回去了。”万笙儿定住了脚步，忽的说。“来时急了，好像忘了关门，得回去瞧瞧。”

    万笙儿突然明白，自己与陆四少爷其实是并不一样的。

    “拎得拎得。”陆觉回笑答，“刚也不知是谁打板儿都难，还这样犟，不肯好好养着。”

    “不知以后谁会有这样的福气能娶她这样的姑娘，这样好的手艺。”陆觉吃人家的嘴短，便要说几句夸奖万笙儿的话，只是虽是夸人，却是带着三分酸意——他自然是说给陈卿言听的，又只恨自己没有这样的手艺让人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