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安忍不住心里笑了声。老百姓常说妇人受了都是大大肚，俗话说“带肚”，这人指着肚抓哏抓的真是妙！

    “没带着那大的肚。”

    安手里攥着钱走过去瞧，正看见陈卿言托边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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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财神爷！”陈卿言说了句吉祥话，又乐颠颠儿的继续找个人要钱去了。

    “他唱的好说的也好，还不咧飘儿，不大像个票友。”安人小鬼大，话里有话。他之所以说陈卿言不像是个票友，一是夸赞陈卿言表演的态度镇静，相声这玩意儿，说的人若是拿手就能拢住观众的心神，听的人一同跟着镇静，憋别了劲儿得才笑。单是有那票友学艺不自己听了两段儿觉得不过如此，就海的，在场上非得大呼小叫怪声嚷嚷才行，闹哄哄的没个章法，那模样也丑，让人看了只觉得恶心寒碜，看得懒得看上一，哪儿还能拢神压榻？陈卿言自然是前者，这就是件麻烦事儿了——

陈卿言不相上，一副苦哈哈的模样，脑袋上了个瓜小帽儿，只是那一脑袋的遮得不大严实，从边冒了几缕来活泼的翘着，同边的老者说着话。老看上去胡拉碴，发都白了大半，脸上沟沟壑壑的，其实只有五十岁上，听见少年叫他，没有应声，而是从怀里摸了两个铜板儿来到少年的手里，这才开说：

    周遭围着的人听陈卿言来了这么一句，全都惹的哈哈大笑，就连被抓哏的这位也不觉得恼，反而觉得这小孩儿机可，从袋里掏了钱来，也没数几个，一脑的都给了陈卿言。

    “师父？您是不是有心想收他为徒？”安言又止，话说了一半，剩的半句他其实想说的是：瞧着这小孩儿这拿手熟门熟路的样，不像是个没师父的，您这想法是好的，只是怕人家不大能领啊！

    “这位给一个吧。”陈卿言略弯着些腰，笑脸迎人的姿态，正找面前的这位要钱。

    “安，待会儿把这个给他。”抬起的方向正冲着陈卿言撂地的位置。话音刚落，就听见陈卿言这一段已经是说完了，正杵门呢。

    “好。”当然是好，不好师父怎么能掏了钱让自己给他呢？安心里明镜似的，虽是有这样的规矩，同行见了同行帮衬着，带往里扔钱引着一旁看客观众也跟着扔，但是他爷俩儿可是打那小孩儿唱太平歌词的时候就是在一边坐着的，也没亮明份说自己也是说相声的，再琢磨师父这会儿问自己的话，安说：

    “儿，你觉得刚才的小孩儿说的怎么样？”待安回来，老儿小声问。

    “我没带着。”这位反正是不想给，回的倒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