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抱便不大再能撒手，临近傍晚两人才从陆棠家离开，只是到家之後陆觉便察了陈卿言不大痛快。

    “这是怎麽了？”陆觉换了衣裳，从浴室来便看见陈卿言仍是那个他浴室时坐在床边的姿势，一动未动，於是赶过去轻掰过他的肩膀，要背对着自己的陈卿言正过来。

    “有些累。”陈卿言却只是侧过了，声音听起来的确有些疲惫，但陆觉哪儿就这样的好糊。

    “又痛了？还是胳膊不大舒服？”陈卿言午抱着孩的时间略了些，陆觉说着便轻柔的替陈卿言着肩膀，“小孩儿总是要人抱的，我只是没想到她那样的粘你。”

    陈卿言没有答话，屋只有床那盏的灯开着，将他与陆觉的影重叠错，他不言，陆觉也不多话，只是手法娴熟不停的替他：陈卿言养的这大半年，陆觉都快要成了半个医生。“陆觉。”果然。陆眠之就觉着陈卿言心里藏着话，既然开讲了，自己便听着就是，於是停了手上的动作，应了一声，“嗯。”

    “你觉不觉得遗憾？”

    “怎麽突然这样问？”陆觉自然不知这遗憾从何谈起，他们如今过得这样知足，哪有什麽遗憾可言？

    “孩。”陈卿言沉着声音，终於肯转过来，虽是背着灯光，可他脸上那悲切的神陆觉却是瞧的一清二楚的，

    “陆觉，跟我在一起，没有孩，你会不会觉得……如果你想，你也……可以……找别人……”“讲什麽？！”陆觉几乎是要起来，但很快便将心沉静来张开双臂将陈卿言搂怀里，嘴贴在他的耳边，像是恳求更又像是不允许他反驳的命令：“你不要这样想。”

    “觉得对不住你。”陈卿言的声音有些哽咽。“不许哭了，才养好了你也心疼心疼自己。”

    陆觉轻拍着他的後背，安抚着他的绪，“我这话倒不是为了哄你才说的，实在是我这人天生的不大喜小孩，三家的娃娃不哭不闹我逗上一逗也就勉还好，若是整日哭个没完的，我哪里受得了？以後这样的话不许你再说，什麽对不住对得住我的念，也不许再有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陈卿言伏在他的肩，仍是不肯动。

    陆觉估摸着他还是心里难受，於是又找补：“我怎麽去找别人？我哪里要找什麽别人，若是真要与人生个孩，也该是你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