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蒙甚至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前人的气势压得他脑袋嗡嗡的，慌跪在地上：“殿饶命，殿饶命。”

    乌泱泱的人群都跪了来。

    不可一世的公王孙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双发。

    秦曜径直朝少女走去。

    青面，那双黑漆漆的睛静静地看着他。

    秦曜似乎想说很多话，最后却只淡漠地脱鹤大氅披在她上：“青泷，可以动了。”

    ——

    越靠近岱屿岛，海上的风浪便会愈加湍急，小船摇摇晃晃，像是要把人颠去似的，青泷也忍不住向前踉跄了两步。

    她刚刚站稳，奢华的大船而过，大的影将她笼罩在其中。

    抬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

    船上，朱蒙不耐烦地抢过船手的望海仪，踢了一脚，促：“还有多远，快些走。”

    他披狐裘，将那只断掉的手掌藏得严严实实。

    当年被太殿一剑斩断，皇城中竟无一大夫敢为他医治，致使整个右手痪。

    听说圣贤院的医家圣贤能白骨活死人，他此番前来正有此意。

    影罩在脸上不断前移。

    后船舱传来地瓜的香甜和桑灼的笑声，青泷转往里走去。

    转的那一刻，船船尾移开，另一侧海面上大大小小的无数船只。

    相距不远的一只船上，白衣女眸邃，额边冰蓝的发束在风中飘散。

    她自语：“朱尚书家的蠢儿还是那般显摆。”

    话音刚刚落，刚刚被船遮挡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开阔起来。

    那个背影，

    那个背影……

    周祉君的心几乎到了嗓。

    “圣女，人抓到了。”

    祝靳奉义兄黄瑾温之令前来，看到圣女满脸掩饰不住的诧异。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甚至还有一丝惊恐。

    他顺着目光望去，却只见海面一望无际，不起的小船随着波涛摇摇晃晃。

    “圣女？”

    不可能的，一定是她看错了。

    青泷早就死了。

    周祉君稳住心神，努力控制自己不再想刚才的背影，她移步离开，每个姿态和动作都透着贵与优雅：“知了，我这就去。”

    她是永远不会失态的圣女，永远平静，喜怒不显于。

    就像青泷一样。

    那才是秦曜喜的样。

    祝靳靠在船舷，喊：“圣女，如果有什么麻烦，你知，我一直在。”

    就凭你。

    周祉君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等到她回到船中厅，地上已经跪了一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