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但在师兄里，似乎又是那么小，像一块方寸坟墓，只容得他把师尊和自己埋在里面。

    她默默地坐在田埂上。很远的地方矗立着的乐家坊，坊间夜晚灯火通明，像一座富丽堂皇的宝塔。为了迎接新弟院，一连三日，乐家坊都彻夜奏乐。婉转悠扬的乐曲穿山过云，动在圣贤院的每一个角落。

    谢知棠从田里跨上来，手中握着一把杂草，脚卷到膝盖，双脚及小上都沾满了泥。他见青泷目光神，侧耳倾听，不知为何总觉得非常熟悉，便随意地问：“好听吗？”

    “好听。”青泷捧着脸，“我听到了晚风掠过禾苗，虫儿躲在草，还有师兄你踩在松的土壤，细微淌的声。”

    一个如梨般皎清的笑容绽放在谢知棠的脸上。

    他坐在青泷的侧，捡起一片青翠的树叶在中，轻柔地响与田声相和。

    明耀的星月与凉风看守着夜晚，少男少女坐看青秧窸窣。

    青泷转过，“师兄，你得真好听。”

    谢知棠挑了一片厚薄适中的叶递给她：“我教你。”

    “叶片正面横贴于，指、中指稍微岔开。从这里发气息，声音也从这来……”

    他目光澄明，指着自己浅的，偶尔还会洁白的牙齿，教得认真。

    青泷照他的说法，真的几清脆的响音。她试着绷树叶，小心控制着气的送，音调的低弱也随之发生变化。

    青泷神中不自知的喜，她迫不及待地一遍遍尝试，却不小心将柔弱的树叶破。

    “师妹，能响就很厉害了。”谢知棠手枕于脑后，闲适地躺在草地上，笑，“我再慢慢教你五音六律、南北九。”

    青泷像孩般难为，小心地将破了的树叶净，握在手心。

    “师兄，刚才你的曲，有乐谱记来吗？”她小声地问，“我可以自己学。”

    不用麻烦你。

    “这可难倒我了，师兄我都是随心发挥，”谢知棠指了指心脏，“乐曲自己从这里来，然后飞去，就不受师兄控制啦。”

    “可是会忘记的。”

    “没关系，我们知它存在过。”谢知棠说，“不过一些基础的乐理、经典的曲还是要学的，裴淮序那里有许多书籍，我为你借一些来。我们可以一边学曲一边识字。”

    说到识字，谢知棠用树枝在地上写“沅”，青泷想了想，猜到：“是师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