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使想，若他再年轻几十岁，他真的也想去试试。天还刚亮，已经有稀疏的人影从远方往兵家擂台赶，年轻的弟们风华正茂，雄心壮志，又叫陆掌使怀了许久“岁月不饶人，岁月不饶人呐。”

    圣贤院里没有泾渭分明的上等级，除了见圣者时需行敬礼，其它时候打个招呼就足够。

    只要能通过剑试就可以去剑林挑一把剑。无数人跃试，可是三年来没有一个人能接近问剑半分距离。

    剑试是在兵家擂台上公开举行，总是能引大半个学院的人前来围观。来认识今年有哪些厉害的新弟，或是又有哪些倒霉鬼被司空曌打了一顿。若是不来看，那学院接来半个月的话题都可能不嘴。

    陆掌使没再想，放茶杯开始整理案桌，准备厚厚一沓签到表。自从三年前圣者江瑜把问剑带回来之后，报名剑术课的人越来越多。

    不怎么说，“青泷”这个名字越来越少地提及，无论她是两百年不老不死的怪，还是一代一代更换的剑主。如今，它被另外一个称呼所代替——“灭世”。问剑的最后一任剑主，最后一位青泷，竟敢孤劈阎罗塔夺御魂丹，企图毁天灭世。

    “今年剑试可算是选了个好日。”

    老爷一路看着江

    “傅教习您来了。”陆掌使站起来，简单招了个手。

    “全都是一群废，”他接着说，“没一个拿得来。”

    傅教习年过八十，依然神奕奕，每年剑试都要亲自主持。他角眯起来，数不清的皱纹如绷的弓弦，令人望而生畏。

    天第一的凶剑沉默悬，冷漠平等地拒绝所有人。

    两百年里，这女始终跟随在家的门，斩妖除，杀伐四方。过的实力与戾气使她手上的这把剑一跃成为“天第一剑”。但哪有人能保持两百年容颜不老，就连圣者至多也只能维持百年之寿。人们逐渐猜测，面的人早就在岁月中不断更换，尽她们都叫“青泷”，尽她们都拥有超的剑术，甚至越来越。

    陆掌使笑：“岂能人人都是江圣。”

    兵家擂台上，陆掌使望了一万里晴空，慢慢喝了茶。犹记得去年剑试了雨，他提议用元炁临时搭个雨幕，却被傅教习狠狠批评了一顿。

    传闻中，这是一把极清冷孤淡的凶剑，从前的名字叫“无剑”。初次面是在两百年前，握在一位青衣女的手中。女着面看不见模样，人们只知她的名字，叫“青泷”。

    “这话我老可不听。”一个沧桑年迈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提及江圣，傅教习不苟言笑的脸上少见地现一丝笑意。

    陆掌使说：“可不，一年比一年人多，都想学您的剑术课。”

    最终被晟国太殿所诛杀。

    两百年的时间，无数的剑亡灵，劈开阎罗塔的战绩，灭世的主人，都使得这把剑蒙上了神秘又令人向往的传奇彩。

    他在圣贤院待了十几年，对外面的人事没什么兴趣，但对问剑却也是耳熟能详。

    “搭什么雨幕？规矩上写的是天就是天，不可随意更改。”他那时威严的模样叫陆掌使一回忆起来就胆颤心惊。傅老是了名的认死理、认规矩，一变动不得。

    傅教习问：“今年又准备这么多签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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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哄我，”傅教习捋了一把胡须，冷哼，“都是想去剑林拿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