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手足无措地站在学堂前，他御风赶过来，风得架上的木牌摇晃撞击，叮叮当当。

    他将桶放，问：“怎么了？”

    “师兄，”青泷认错，“我来晚了。”

    她起得早，但路上遇见了迷路的桑灼，便坐校车将她送到目的地。回过来才想起，现在的自己不能御风术，等到农家学堂已经晚了半个时辰。

    秦曜说过，“守时”是剑护最基本的原则。有一年冬夜了很大的雨，他让她在半香的时间杀一个人。等她到时才发现中了埋伏，对方动了百来号人，都是一等一的黑市杀手。

    青泷提着剑满血雨回来复命时，那香只剩三分之一。

    秦曜的脸比夜雨还要冷，拿着香在她的手背上狠狠完。

    但此刻，空气中没有鲜血和燃香混在一起的味。只有架各各样的植在尽舒展着枝叶。

    谢知棠指了指它们，笑：“这些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要过了期才开，不过晚就晚，我会等的。”

    一路上像被香灰炙烤的心，经由风一，突然安定来。

    青泷犹豫了一瞬：“师兄不罚我吗？”

    “罚，”谢知棠将瓢递到她左手，“就罚师妹帮我给这些浇浇，让她们早开。”

    青泷接过，舀了一瓢蹲，听见后传来轻浅的哈欠声，谢知棠来不及脱掉被田间打的衫，疲倦地靠在木摇椅上阖休息。

    近日忙，师兄起得很早。她放轻动作，几乎没有发一丁声音。对于优秀的剑客来说，这是很容易的事。

    唯一有声音的只有土壤，渗去，变得起来。

    来晚的人，开晚的。

    青泷不知，为什么师兄总是很轻易用一句话就能叫她发好半天的呆，瓢里的浇光了都没有发现。直到谢知棠的声音响起：

    “浇太多可不行。”

    或许是没睡醒，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走过来蹲在青泷边，手托着懒洋洋的。

    青泷鼓起嘴，试图掉绿叶上多余的珠。这样徒劳无功的动作惹得谢知棠轻笑，他神秘地压低声音：“师妹，我告诉你咱们农家的独家秘籍，可以让这些早开。”

    青泷摆正姿态，认真倾听。

    谢知棠说：“你跟她们朋友，然后再拜托她们快开快开。”

    他的表很认真，完全也不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