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林：“”好委屈！

    刚才服务员大看她穿着，嫌弃她是乡妹。现在大爷看她穿着，又觉得上没补丁。

    陈雪林瘪着嘴，边躲闪边说：“您不能光看表面，不看本质啊！乡人趟远门，谁不是穿家里最面的衣服！乡人不要面的吗？

    来了城里，不是被人嫌弃土，就是被人嫌弃不够穷，您说我冤不冤啊！”

    万老没想到陈雪林会这么说，一，有些想笑。

    他停赶人的动作，皱着眉问：“那你给咱说说，你啥况？”

    “买个东西还得审查家背景啊！”陈雪林嘟哝了句，有些不服气。

    可想到自己还得去，就只能在万老吃人的目光中，把事挑着说了说。

    “你是说，你没上过学，想通过自学考中？”

    “是啊，只有这样，我才能不耽搁赚粮。”

    万老嗤笑一声：“那么多人，天天在学校里待着都考不上中，你一个没念过书的，我凭什么信你？”

    “大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只是没上过学，又不是没念过书！我爹娘还在的时候，也是教过我读书识字的。他俩走后，我也有跟着知青学习。”

    “那我考考你，怎么样？”万老一脸戏谑，等着看陈雪林笑话。

    陈雪林有些为难，因为她都好些年没碰过课本了。万一考到她不会的，那不就自我打脸了？

    “大爷我答应您，只不过您别考太难的哈，万一我不会我是不会胡诌的！”

    万老失笑，问：“枯藤老树昏鸦，小桥人家，一句？”

    陈雪林松了气，毫无磕地说：“古西风瘦，夕西，断人在天涯。”

    万老睛一亮，继续问：“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无以成江海。”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陈雪林的冷汗蹭蹭往掉，心想这要是再考去，她可就接不住了。

    老什么人啊，知这么多！还都是名篇！现在这背景，古文不都成封建残余了？

    万老现在看陈雪林是越看越顺，把她拉屋里问：“这些，都你自学的？”

    陈雪林尴尬笑笑，心想本姑娘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呢，哪能啥都不懂。

    可她不能说，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自学的，所以只能这么笑着。

    万老只以为她是默认了，摸着说：“小姑娘不错，好好学！别跟外人一样，说什么古文是封建糟粕。这要是糟粕，老祖宗能让它们传千年？

    都是一群没见识的，搞风搞雨，把好生生的文化糟蹋了。这么的文学作品不懂欣赏，唉，老我心痛啊！”

    陈雪林：“大爷，您对这个好像很有研究？”

    “那当然，我可是”万老顿住，仿佛想起什么一般，摇着说：“不提了，不提了。”

    陈雪林，倒也没有打听人家隐私的念。

    “对了，你想找什么书，说不定老我可以帮你。”

    “那个，我听说，有一叫《数理化自学丛书》的教材编得极好，不知这里有吗？”

    陈雪林说话时小心翼翼的，就怕对方不兴，把她赶去呀！

    万老有些意外，挑着眉问：“现在都不能考了，你还看那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