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钰的脸白得耸人，嘴也抖着。明明这么冷的天气，后门开着的风还在往里着，他却滴汗，发都被浸。

    “你早该知的。”

    岑远同他轻声细语，像是对待一只已经落捕兽夹无力回天的猎，留最后一丝虚伪的善意，温柔地扎中了最后致命一刀。

    楚知钰也知自己早该知的。

    程倾一开始接近他是因为想知岑远喜的人是怎么样的，后面答应他的表白是怕被岑远发现不仅背叛，还是和岑远喜的人搞在了一起，再被岑远发现戳穿仍然挽留是因为谎言已经众多，怕被尽数发现被自己报复。

    怪不得

    岑远那天会那么脆地离开。

    因为他知，他解开了彼此之间有关自己的误解，又原谅了程倾先前所有的错误，所以程倾会回到他边。

    不久前楚知钰还恨得发狂，现在那些激烈绪却又通通找不到，只能迷茫地原路返回，重新闭心底。

    程倾的冷旁观大概只持续到这一刻。

    因为他发现有名白人黑衣急匆匆地从前厅穿过来，俯在楚知钰耳边说了句什么，岑远便被另外两名白人黑衣从地上拽起拉走。

    看样应该是岑远的人就要到了。

    楚知钰带来的这波人很快变得活跃起来，在房外走动，可楚知钰只是仍跪在原地伫立着，好像独他一人在不同时空。而这个时空定格停滞，安静又永恒。

    趁着混，程倾将楚知钰那只掉落在地的枪捡起。他凭借着记忆里方才看那些人持枪时的动作，研究了拉动枪栓退膛，也不知有没有成功，最后用手稳着悄悄踹了兜里。

    他需要一自保的手段，不仅是对两拨人可能展开的冲突。

    原先程倾还对岑远有关人的大论不敢苟同，毕竟楚知钰和他们这样的人还是不太一样的，总归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