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在收购的时候，最终成时的最低价码是参考什么谈得的吗？”岑远自问自答地继续，“不是这家公司在我手中可能带来的既得利益底线，而是原掌权者对于这家公司的在意程度。”

    程倾被这场动静震得一抖，看上去像是闭了，又睁开，接着恰好目睹岑远继续动作。

    “一旦我经多方了解到，他对这家公司持只要不烂在自己手里的可有可无态度，我就总能将价码压到一个看似惊人的低度。”

    程倾刚刚别开些脸，本意对于危险的意识躲避，不想再看他，却因朝向恰好是门边，一秒便被岑远掐着转了回去：“往哪看？”

    “想找楚知钰求救？”岑远问着他，“我告诉你程倾，我把你移到的这家私立医院有我份，只要我不，他本就不来。最开始让他只是没顾忌得上，后面没赶他走也只是因为不想在你病房大动戈。”

    尾音仍有余韵，便是噼里啪啦的响。

    他的面态极平静，可方才他对程倾所的行径毫不理智，这平静反倒令人心惊。反手将拉刚被蹬开的椅拉回坐，岑远用叙述的语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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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在乎。”

    “那我要是不从呢。”没等程倾答复，他继续说着，用词直白到鲁，“一次，你是不是准备把自己的手腕剐成一滩烂？”

    他似乎是想要去抓自己的手，却又在看清纱布的时候扼制着转了个弯，死死攥在了病床边沿的栏杆上。

    程倾还是第一次看见岑远如此丧失理智与自持的狰狞面目。

    如愿以偿的欣赏只持续了片刻，程倾便极其无味地发现，怎么这些男人发起疯来都是同一个样。

    不程倾所料，岑远很快便颔首，不再纠结于其上，说：“好。”

    岑远的脸沉可怖像是一秒就要杀人，咬牙切齿地低吼说：“至于让我放手的事，你别想。你死也别想。”

    他知，促使着对方变成这样的不止是愤怒，因为就连在发现自己背着他与楚知钰搞在一起的时候，岑远都没能如此。更多的而是恐惧。

更明白。

    桌上的东西被岑远一手扫开，方才还被程倾用来喝的玻璃杯在地面四分五裂，岑远所坐的椅也因他的骤然起而掀翻。

    “以死明志，是想我主动放手？”

    “你就那么厌恶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接着，用简短几个字便轻描淡写地击溃了对方：

    自始至终，程倾都安静地看着他。听他讲完这一通意有所指的论调，也脆承认：“我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