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正想着怎么结束这无聊的对话时，周亚兰走了来，看到郁南开始安排事：“小郁，去采购一些好用的瓶瓶罐罐。”

    郁南：“好，要买什么样的，用在哪里？”

    周亚兰也很纳闷：“刚才在楼梯碰上董事，董事安排的，他说你知。”

    郁南懂了，笑着答应来，“好的。”

    周亚兰：“你知？”

    郁南：“嗯，茶间那些瓶瓶罐罐不太好倒，容易倒多了，浪费。”

    周亚兰恍然大悟，“懂了，你去办吧。”

    “好。”

    郁南坐来，打开邮箱，发现好多基金会给他回短信了，几乎都是拒绝的回信，说玉玉没有达到帮扶的标准，只有一个蓝图基金会说资料在审中。

    郁南在便利贴上写上了基金会的名称和联系电话，对周亚兰说：“总监，我去打几个私人电话，大概十分钟。”

    周亚兰：“好。”

    郁南本想去卫生间打，但万一被江伟光听到又要八卦，想了想就去了天台。

    今天了小雪，风得冷飕飕的，郁南缩了脖，正想给基金会打电话，张鹏先来了电话。

    “南啊，我诊所已经卖掉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拿安胎药？”

    郁南心想这时候张鹏还有心思他安胎呢，“安什么胎，约了周的专家号准备打掉了。”

    张鹏沉默了好久。

    莫名的，郁南心里一酸，他刻意忽略此时的酸涩，说服张鹏：“人类又不是什么濒临灭绝的保护动，再说也没什么的基因必须要传去，我自己都没活明白呢，生孩什么。”

    郁南说得比平常大声，像努力说服自己。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郁南：“对了，我发工资了，上次翻译还拿了比劳务，我打给你。”

    张鹏嗤了声，“得了吧，留着你那钱养吧，打胎不是小事，伤的。”

    “我还有年终奖没发呢。”

    张鹏沉默了一会儿，“好，没招了找你，我还有招，挂了。”

    张鹏挂了电话，郁南沉默了好久，然后拍了拍腹，“对不起了。”

    他收拾心，开始一个个电话打过去。

    “您好，是文心基金会吗？我想问一张玉玉的方案为什么没通过？”

    那边温柔的客服耐心说：“对不起先生，张玉玉没达到帮扶标准。”

    “张玉玉的心脏病比较罕见，必须要去国外手术，他爸爸已经把房产都卖了，比市场价低30万……”

    “对不起先生，我们有严格规定。”

    还没等郁南说完话，那边就挂断了。

    郁南再打另外一个基金会，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说辞。

    一阵冷风过，郁南打了个哆嗦，他愤愤骂：“什么混账玩意，这不帮那不帮，那还搞什么基金会？钱放在银行生利息吗？等老忙完了你们！”

    郁南骂完了，收拾绪，又态度端正毕恭毕敬温声细语地打一个电话。

    结果都是一样。

    郁南打完一个，骂一通，然后又整理心，态度和善地打一个，像个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