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异这皆收拾净后，抬眸瞧见郑婉还低眸写着，便没多说什么，接着坐了来，自顾自理起旁的事。

    风声伴着月影摇曳，室难得的安静，只能听到低而又低的烛火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郑婉才轻舒一气，拿着写完的宣纸站了起来，往完颜异手边一递，“少主。”

    完颜异抬眸，未料到郑婉这东西是写给自己的，略一顿，“什么？”

    郑婉袖的手几不可察地一绻。

    “方才少主所练，乃沉氏武法。我瞧着虽炼，却似乎只有一半。多年前我曾瞧过沉家所撰的兵书，对全招式有些了解，方才试着默背了来。时间隔得有些，大概也有之，不过其中总归有少主未曾涉猎之，若能帮少主益一二，也是不错。”

    在南宋中时，郑婉曾有一次误了个荒废许久的藏书阁，她素来能走动的地方不多，乍一发现那，心好奇，余的许多日，若有闲暇便会偷偷在其中待着。

    也是那时，她误打误撞在一堆旧书中翻到了一本沉氏撰的剑法略讲。

    当时沉氏在朝中被废也有十年已久，理由与其他兵家被打压的缘由也并无二致。

    她了解不，却隐约记得沉氏曾了几个战无不剩的将军。

    尤其，使得一手好剑。

    前任皇帝在位时有段时间很重沉家，又觉平常赏未免俗气，便差人在江南寻了个极名的铸剑师，耗费三年之久，炼来个好剑，借以褒奖沉家护卫边疆之功。

    这剑在沉家传了几人，听说最后一个沉将军家中虽只有一女，却也不输男儿之勇。

    一次军中比武，那沉家女竟莽气十足地将自己父亲败倒在地，借势将剑也抢了过来。

    从那之后，这剑便也归了她。

    她方才瞧见完颜异的佩剑，打一瞧便知不是什么俗。

    又想起前段日隐约听她殿中的仆聊过闲，才知完颜异原来便是那沉家女所。

    也是有些唏嘘的。

    她自得了那本沉家剑法后，曾有心打听过沉氏最后的场，只听得是战死沙场，却不想那位曾经巾帼不让须眉的沉家女却并非结果在战场上，而是被人囚回敌帐，郁郁而终。

    完颜异听完她的话，眸光落在她上许久，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