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骑了很久很久，在脑袋里计划好了私奔的所有过程……在哪里坐火车，要去什么地方，之后要怎么挣钱，要怎么租房，要买什么颜的床单……

    “不。”他思绪拉回现实，厉声打断楚煜文说的话，手指相叠握在桌面上，“别拿我跟你比。”

    “所以你这次又要我什么？”服务生一走，楚扬就继续说了去，“要我别去找他？要我别跟他来往？还是什么别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煜文夹了一块嘴里，拐着音调说着，“你可以跟他接，你们要是再想在一起也没问题。”

    楚煜文的嘴角好像沾着一滩混着粪的血浆，楚扬怎么看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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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七年前那个雨天的记忆又涌了来……那是元旦的第一天，他从家里偷偷溜了来，上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外面的雨得很大，他匆忙扫了一辆共享自行车，赶在倾盆大雨的路上，差被一辆小轿车撞倒。

    如果时间可以重回到富士山的那个夜晚，他会毫不犹豫地在那时就和沈知安私奔。

    楚煜文嘴角了，那双灰暗的眸一颤，房的灯光投来半边脸的影。

    “这可不行啊……”

    “楚扬啊……”楚煜文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又如一嗜血的猛兽一般咬住他的脖颈。

    “你以为，我会信吗？”楚煜文冷笑一声，往前坐了些许，“要不是因为他，你还会回这个地方找工作吗？”

    “我只是听说，你想撺掇你妈跟我离婚？”

    这时，餐厅的服务生正好端着盘走了来问可不可以上菜，楚煜文川剧变脸似的笑着对她了。

冷嗖地看着他，“他拿着刀对人又是在什么？”

    “这个视频没拍全，一开始闹事的不是他。”楚扬把手机放在桌上，抬看向对面，“我那天碰巧路过罢了。”

    他在饭店前的台阶上一直坐到了新年的钟声响起，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快一百遍。沉的云压在，雨越越猛，他全上早已透，南方冬日冷的风贯遍了他全，引得少数路过的人注目。

    楚扬掐着手，包间里米的墙纸晃在他前，让他恍然觉得指尖发冷。

    楚扬心里一，心突然莫名猜到了他接来会说的话。

    “你自己说的，你这个人已经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楚煜文停筷，冷着脸看着他，“相应的，什么该，什么不该……我觉得你自己心里比我更清楚。”

    但等他赶到沈知安家的饭馆时，餐厅的大门上挂着大大的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店铺租”。

    “你还是像我的，都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