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艾的音调突然了好几个key，那双不大的丹凤嗖的一瞪得老大，“你——”

    林艾将信将疑地盯了他片刻，并不打算就此相信。

    “老师……”临走之前，楚扬还是忍不住问了来，“你知周嘉为什么没能保研吗？”

    “因为我已经打算考研了。”楚扬礼貌地笑了笑，“这个名额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江荔大学。”

    从专升本再到研究生的她经历了太多世态炎凉，几次波折之后也逐渐懂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的理，纵有一腔血想要将歪苗扶正的心态是徒劳无功的。

    “我知我就算劝你你也不大会听。”林艾又在他手里了颗糖，语调平和了许多，“我的建议当然是不希望你就此放弃，但决定权在你手上，不是吗？”

    楚扬用后槽牙将那块糖咬碎，半响才又挤来一句：“没什么，就是以后还想在江荔发展……”

    楚扬心闪过一丝惊恐，完全没想到林艾会这么问。他于对男朋友自私的保护，最终还是斩钉截铁地说了“没有”。

行，就打电话让楚扬他爸妈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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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谈恋了？”

    想了那么多劝人的话，终究还是全憋在了嗓里。

    林艾将那憋屈气呼了来，手指尖敲得办公桌咯咯直响。经历过了这三年，她其实早就把楚扬的格摸得大差不差，知这小弟弟看似随和，但其实脑里雷打不动的就是一，是怎么劝也劝不动的。

    “嗯……”林艾用圆珠笔敲了敲脑门，先前劝人的话全忘得一二净，“你考研想考哪儿来着？政法大学是吧？”

    办公室徒然鸦雀无声。另一名坐在林艾对面的男老师扶着镜往他们这儿瞟了几，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林艾在这一分钟撑着脑袋想破了，终究还是只推来了这一可能。

    这一想了三年的政法大学，怎么会在大四的时候说不考就不考？

    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快要奔三的成熟女，“你脑了”这句话早就直接甩他脸上了。

    她一气，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你好像之前跟我说要考政法大学吧？怎么突然改了？”

    又是这刺耳的四个字。楚扬一气，尖上化的糖隐隐发苦。他仔细低思索了一番，觉得说谎也不会有什么好，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即便心有诸多不甘，她还是将放弃保研的申请书格式发给了楚扬，装作一脸坦然地坐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要想好啊。”

    但等到这人真的坐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