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

    穿云雪亮的剑光映在跪趴在地的老脸上，剑锋离他脖颈仅隔半指，令人见之胆寒。

    方才还得意不已的老士现在吓得只差。

    裴朗随意倚在一旁的砖石院墙上，单薄凤没有看他，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把玩。

    “自己说还是？”

    少年人清亮的声音在这巷里分外清晰。

    老士双战战，“说，说什么……”

    裴朗哼笑一声，一脚踹上他满是沟壑的脸，眉目间满是恣睢冷。

    老士被他这一脚踢翻在地，老骨都似散了架，嘴里泛上铁锈味，原是他的一颗牙叫裴朗踹断了。

    裴朗单脚踩在他膛，匕首就在老士前儿落过角叮的一声定在石砖地面上。

    “再跟本侯装傻，你这睛也别想要了，剜来给野狗尝个鲜儿，剖心取肺的事儿本侯也不是没过，你若想本侯也不嫌脏亲自送你去尝尝个中滋味儿。”

    老士方才还心存侥幸，觉得前这人再凶狠也不过是个小，却听他称本侯，一时间再想到他的年纪，哪还会不知他就是近日到郁州的那位恶名远扬的裴小侯爷？

    关于裴朗民间早有他的诸多传，十三岁随他叔父上战场，几次死里逃生不说，瞧过他在沙场上杀敌的模样的人都说没见过这么狠的，杀人不眨，宛如一个煞神。

    老士没想到他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活阎王。

    不害怕是假的，人总归是惜命的，老士只得如实来：“……老原本只在城外观中安生度日，太守前些日里却突然要老来这里作上一场戏，说只要把空若娶妻的消息散布去，就为观里捐上千两白银……”

    刘成已？裴朗不妨牵扯他来，他原本只是心有疑惑，陛令梅娘空若成亲不假，可这消息未必就散得那么快，这老不但知，还一就指梅娘来，疑颇多才截住他要问个究竟。

    “刘成已为什么让你这么。”

    老士睛一转，开始与他讲价：“太守并未明说，可老心里也有个猜想，求侯爷饶我一命，小人自当为侯爷解惑。”

    裴朗嘴角微挑，“好啊，你说了本侯听着。”

    老士得了他的保证，自觉命无忧便侃侃来：“刘太守在这郁州多年，郁州又多农，久而久之刘太守便在这每年的纳粮上动了心思，从中中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