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浑浊的瞳孔瞠大，满脸不可置信。

    “别这副表，你没轨自己心里没数吗？”陆时安冷嗤一声，“婚轨，即使你不签这份离婚协议，你和我妈最后也要离婚，我可以找人打官司，只是你呢，有钱有力和我陆家刚吗？”

    “你！”陆时安的话字字扎中要害，方明狠狠瞪着前人，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陆，陆时安，你好狠！”

    “如果你觉得我狠，那这份狠毒该是遗传了你。”陆时安不恼，重新把协议递过去，“这份协议是给你最后的面，你签了，在你康复离开医院前，你所需医药费，我会替你支付，如果你不领，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会停止对你一切治疗，让你自生自灭。”

    方明凉薄的神中透一丝恐惧，他死盯着前这个明明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人。

    他说不清陆时安究竟像谁，过分清醒，拿不住，既不像他，也不像陆雪岚。

    见方明失神，陆时安将离婚协议放在他上，然后拿笔递给他，“字写得丑没关系，没时间陪你耗，签了吧。”

    方明无法低认错，更不可能求面前这个对他冷血至极的儿，事到如今，他一败涂地，输得一塌糊涂，结果没法改变，他唯一能的，就只是认命。

    在心里权衡完利弊，他颤抖着握住笔，一笔一划慢慢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陆时安看着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缠着无法形容的觉，躁动，难安，甚至有那么一心痛和恐惧。

    七八糟的绪纷纷扰扰缠着拧在一起，胡闯许久终于找到一个突破。

    他轻轻叹了气，一切尘埃落定，终于结束。

    在方明签完字上手印时，他那颗心终于归于平静，人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释然。

    收了协议书，陆时安看着他，留一句“好自为之”就离开了。

    等电梯的时候，陆时安拿手机，孟御还没给他回消息，看来还没手术室。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陆时安抬，刚想去时却看到一个熟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