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队伍末端，有个男人引了旁边几视线。

    男人穿着一黑款大衣，发梳得一丝不苟，材偏瘦但个，光从脸看不年龄，你说他不到四十也行，过了四十也行，气质很是温文尔雅。唯一值得人注意的是，男人面始终带着些许苍白，像是很久没过门一样，脸上夹带几分郁郁寡，如果不是在窗排队，可能会误以为他也是医院的病人。

    很快，男人前面的队伍空一大截，一个就到他。

    伴随大厅电梯的叮咚声，男人往前跨几步，慢慢拿份证递向窗，对工作人员说：“我来探望重症加病房的病人。”

    工作人员也不抬地从窗接过，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几号病房？”

    “应该是712，我不是很确定，劳烦您帮我查一查，病人叫叶秋梦。”男人慢条斯理地说，接着无声无息呼一气，仿佛说那个名字费了他很大的气神。

    工作人员依旧盯着电脑系统，将份证往扫码仪上一放，对着显现来的名字面无表问了一句：“您姓宁是吧？您和病人什么关系？”

    “对。”男人应答，犹豫了片刻才说，“她是我学生，我们应该算师生关系。”

    确认好姓名，工作人员才肯施舍一丝余光给男人，似乎是想比对来访者是否与份证上的五官相符。结果当工作人员抬看过去，对上男人那张没什么血的面孔后，她微微顿了。

    男人看着没说话的工作人员，一脸疑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工作人员这才认真看了手里的份证，视线停留在证件照上，又瞄向男人，态度转变了许多，扬起笑：“没，只不过看您有熟，很像电视里的一个男演员。”

    男人苍白的面容划过不痕迹的绪变化：“您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