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土炒了一盘，土豆切丝脆脆上些白醋。析的土豆淀粉也没浪费，和昨天剩的一起打上个，裹在刺老芽上锅油煎，煎得外酥里满齿生香。

    最后上桌的是一盘生米，颜已经炒至红，上面洒了一层盐霜，还在噼啪爆响。

    夏万辉只能捂着脑袋，不不愿去搬炕桌。

    倒是夏万辉有些跃跃试，被夏芍一掌拍在后脑上，“你才几岁，搬桌吃饭。”

    何叔走的时候夏芍给他装了一些生，又从屉里拿两块钱，“叔您别嫌少。”

    这年盘炕、盖房，都是请顿酒，还真少有给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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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对付了一，午夏芍特地去买的菜，张罗一大桌酒。

    见他来，她轻声和他商量，“我想买旱烟给何叔，过两天把小炕也盘了。”

    突然被问饿不饿，陈寄北还愣了。

    盘炕累了大半天，谁都是一汗一脸灰，得吃好的。

    现在当然没那么贵，只是也没那么多油炸，夏芍把另外一分焯蘸酱吃了。

    男人意识了胃，什么都没说，却也留了，等吃完疙瘩汤才拎着土筐去。

    生米火候正好，何叔一气吃了大半盘，端着小酒喝得滋滋。夏万辉倒是一个劲儿在吃刺老芽，总觉得清中带着微苦，微苦里又有回甘，比香椿芽还要好吃。

    陈寄北转就要走，被夏芍叫住，“不着急，吃了饭再去。”

    夏芍没有持，何叔走到门，又回看看她，对陈寄北说：“你这媳妇儿娶得不错，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别整天跟二立那臭小瞎混，我看他没个好嘚瑟。”

    “是我从关里老家背过来的，这两年年景不好，有瘪。”

    何叔是老瓦匠了，以前在建筑队工作，江城好多工厂他都参与建设过，盘个炕不在话。

    等陈寄北找到合用的黄泥回来，他已经和夏万辉把炕面敲完了，放烟袋就开始和泥。

    何叔只接了生，拎上工哼着小曲儿往外走，“我回去了，炕你们烧两天，烘了再睡。”

    炕面要用粘极佳的黄泥或者白泥，又不能只用泥，不然一加就会开裂。何叔来的时候就去蔬菜商店要了些装土豆用的稻草袋，把稻草切了，和着黄泥一起拌。

    午太还没落山，何叔就把炕盘完了，去桶边洗了把手，坐在板凳上开始卷烟。

    何叔抬手挡住了，“我还是喜老旱，加个过滤嘴，总觉得没劲儿。”

    “这个。”陈寄北拿昨天的喜烟，递给他一包。

    当时还有人开玩笑，说山上掰刺老芽的人比刺老芽都多。

    刺老芽是一带刺木的芽，只在天有，算是山野菜中很好吃的了。夏芍穿越前那会儿因为大量，已经卖到了四五十一斤，品相差一的也要十多。

    和到后面本和不动，还得拖了鞋，光脚上去踩。

    “这小忙要什么钱？有这个就行。”

    夏芍没说这原本是准备给李家人的，但李家不人，她就留自己吃了。

    陈寄北没多说，送完人回来，夏芍正系着围裙在灶台边刷碗。

    何叔一见拿筷，“这个酒好，可惜江城这边不产生，没有卖的。”

    夏芍还有些纳闷，“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你不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