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立赶举起手，“我真什么都没，更没去打牌，真的！不信你去问我爸，我这些天天天跟他一起象棋，气得他一晚上骂我三遍，嫌我是臭棋篓。”

    怕这话没有说服力，他还把兜翻来给陈寄北看，“我真不是去打牌，现在我开了工资全给我妈，她一个月就给我一块钱零钱，买烟都不够，哪来的钱打牌？”

    自从郑大奎事，何叔何婶儿他特别严，别说不给钱，班在外待久了都要小伺候。

    那小还是当初他用的，何叔就没拿回去，一直放在门后顺手的地方。

    “没去你慌什么？”陈寄北望着他。

    “我、我没慌啊。”何一立低脑袋，“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死不改，对我失望吗？”

    陈寄北没说话。

    何一立偷偷抬看他，他还是没说话。

    这何一立更慌了，甚至有些沮丧，“大奎和小宝都那样了，我能不记吗？我爸也跟我说了，大奎他们当初非要拉着我玩带彩的，就是想坑我。我那脑智商，象棋都玩不过他一个老，还想赌钱，早晚让人连衩都坑得光……”

    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努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结果陈寄北沉默半晌，突然低声问：“女人肚疼，你知怎么办吗？”

    “啥？？？”何一立整个人都听蒙圈了。

    陈寄北轻咳一声，冷着脸，“就女人肚疼。”

    怕何一立不懂，他又皱着眉补充：“就是每个月都要来，一来好几天那个。”

    “我又不是女人，又不是大夫，我哪知？”

    何一立觉得自从结了婚，自家好友画风就有些不对。以前了班就和他在一块，东摇摇西晃晃，可自在了；现在了班就往家跑，好像回去晚了也要被小伺候。

    当然他媳妇儿温温柔柔的，又贤惠，肯定不来那事，可他怎么关心起女人肚疼了？

    何一立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你媳妇儿不舒服？不舒服赶找人看看。”

    陈寄北：“……”

    陈寄北这个光儿也没比自己好多少，“你要是不懂，回去问问何婶儿和你妹，帮我问。”

    —

    夏芍脸发白，怀里还抱个瓶，郭和张淑真都是过来人，一看就懂了。

    “肚疼？”郭给她倒了杯。见夏芍，又去翻储柜，“正好我这里有红糖。”

    郭家黄哥是林场的，挣得多，拿来的红糖是这年代能买到最好的古红糖。糖比普通红糖要，呈棕褐，冲来也没有普通红糖那么烈的甜味，却很香。

    夏芍接过来喝了，“谢谢。”

    “这算什么？平时我也没少跟你蹭吃蹭喝。”郭不怎么在意，又低声问她：“我看你上个月没这样，你是平时都不疼，还是月经不调，上个月没来？”

    “前两年闹饥荒，我在老家没吃饱。”

    夏芍一说郭就懂了，“那你可得好好补补，月经不调是大事，以后还会影响要孩。”

    听她说到要孩，夏芍心一提。

    还好不是谁都是孙清那老司机，郭只是嘱咐她要怎么调理，“今天你先歇歇，活我们几个帮你了。你别不好意思，等你好了，多给我们好吃的。”

    张淑真也跟着，“多辣的，正好我现在不重，还能帮你动。”

    这要是让周雪琴知，又得气死。

    周小梅不活，大家集排挤她；夏芍还没说不活，却有人抢着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