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只能提醒：“你都来半天了，就没发现案板上少了什么？”

    “少了秤。”目光一直没离开案板的厂终于发现了。

    副厂这才注意到，“对啊，怎么只有和面机那边有秤，他们都不用称的吗？”

    “这就是小夏的本事了，但凡经手过的东西，时间一久，一掂一个准儿。”老罗笑呵呵从一边找到被弃置了好几天的秤，一，“不信我称个给你们看看。”

    糖馅儿月饼六分面四分馅儿，每个重一两半，饼正好是一两半。

    老罗随便挑了几个丢上去，“看到没？分量一都不带差的？”

    那得意的语气，好像剂不是夏芍掐的，是他掐的。

    不过人到了老罗这个年纪，又不像四全有个不省心的儿要养，自己能达到的成就已经到了，就开始欣赏面的年轻人。能发现这样一个好苗，还真值得他得意。

    此时车间里的人终于发现有人来了，纷纷停来问好。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我们。”厂摆摆手，然后这群铁憨憨就真不他们了。

    是真不，连偷瞄他们的或是刻意表现的都没有，仿佛这屋里本就没其他人。

    不过劳模班就这风格，他们刚从饼车间来，里面也得火朝天，连有人来过都不知。

    倒是老罗显然没炫耀够，“小夏，你给他们掐个五仁月饼的。”

    夏芍动作没停，随手掐了一对甩过来，上称一称，正好一两一钱半。

    “你再掐个面包的。”

    厂都被这老小逗笑了，“月饼跟面包不是一个面吧？”

    “你他是不是一个，分量一样就行。”老罗接过剂放在秤上，“看看，是不是三两一钱半？”

    “是是，让你整的，我连正事都差忘了。”

    正事当然是新式烤炉的使用心得和对工作效率的提升。虽然看这样，临时班这么快跟这个小夏脱不了关系，但来都来了，该问的总得问问，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叶大勇一向用心，听厂提起，洗洗手找了自己的笔记。

    其实周雪琴能当上班，跟她识字有很大关系。一几年生的认字的太少了，尤其是女，她也是多亏当时东北有位大善人兴办了四百多所女义学，专门教女读书。

    “电烤炉温度稳定，不需要人工控温，也不需要人工添煤，一台最少可以省两个人力。我们八个人，烤炉并不是一直在工作，最多应该能支持十一到十五个人一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