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桌那边静默一瞬，传来收拾东西的轻微声响，陈寄北总算上炕睡觉了。

    夏芍背对着他，也没理他，谁知第二天早上醒来，男人已经又坐在桌边了。

    察觉到她在看自己，他回了，“上就好。”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侧脸一如既往地清俊，就连握着刻刀的手也一如既往地稳，完全看不是几起来的。

    夏芍什么都没说，起去外屋洗漱。

    洗漱好回来，男人刚好了木屑，把刻章递给她，“看看。”

    说是刻章，比单位用的公章还要大一圈，上面文字、图案清晰分明。夏芍看着，觉不比单位那些模差，甚至因为是印在纸上而不是面上，比那些模还要致。

    夏芍拿着那刻章，都不知说这男人什么好了。

    他有那工夫刻东西，就不能把嘴张开，好好跟她说一说？

    见男人已经收回视线，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了，夏芍恨不得把刻章砸他上，又没舍得。

    不是舍不得他的，是舍不得刚刻好的东西，这要是砸坏了怎么办？

    盯着男人的背影瞪了半天，夏芍还是把刻章收了起来，想想又绷着脸打开男人给她的小箱，从里面拿那个装钱的日记本，“砰”一摔在男人手边。

    声音不小，陈寄北疑惑地看了过来，继而神一动，“媳妇儿。”

    夏芍还是不想和他说话，但知都已经知了，总不能真坐视不理。

    这个月的生活费她已经拿来了，那日记本里还有八十多块，加上他手里的，应该够了。

    摔完正要走，男人从后抱住了她，又叫了一声“媳妇儿”。

    夏芍都没回，直接摸昨天那张纸条。

    男人的动作明显一滞，随即收手臂，“我……够了，不用你给。”

    顿了顿又补充，“我没事，家里也没事，你别多想。”

    还是没说到底什么事。

    夏芍脆连问都不问了，纸条一团丢墙角的垃圾桶，扯开他的手去饭。

    去到单位，老罗没想到夏芍不仅想了六七方案，连刻章都带来了一个，“谁的？”

    “我家陈寄北。”夏芍没说太多，“我也不知能不能用。”

    “你家小陈还会这些？”老罗意外了，但还是兑了素，在纸上印了。

    印来的图案很清晰，又观，又贴合廷酥的名字。

    老罗拿着刻章在手里挲了，“这么一看，觉是档多了。”想想又翻几个之前用的模，“模你家小陈能刻吗？这些上面的字都是桃酥和八裂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