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儿拽过炕边的纸袋，又掰了一块，“她这个没有糖的月饼，十有八/九是给我的。”

    他老伴儿觉得他这是想多了，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正要开说，老儿嚼着月饼又低低：“就为了她这份心，我也得好好的，好歹等把她提上来了再退……”

    老太太将话又咽了回去，想想还是将纸袋拿走，“少吃吧，那丫不是不让你多吃？”

    车主任和夏芍一老罗家，就发现不远墙立着个颀影。

    男人微屈，半靠在自行车上，侧脸线条冷峻而邃，神寡淡地着个烟盒。听到开门声，他侧眸望来，过分漆黑的眸里倏然有了绪。

    车主任忍不住笑了，看看边的夏芍。

    夏芍被看得无奈，“我不是让吕大爷告诉你先回家吗？怎么又来了？”

    陈寄北将烟盒揣回兜，推上自行车过来，理直气壮，“你怀了。”

    这倒让车主任一愣，忍不住又看了夏芍一。

    单位其他女同志怀，不是聊天就是晒太，什么活都不想，张淑真那不火线的少之又少。没想到夏芍看起来柔柔弱弱，竟然一没吭声。

    她这些天照常工作，还想了新月饼方，哪里像个妇？

    有些人会招人喜，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车主任没多说，“那你们路上小心。”把空间留给小两，先一步走了。

    夏芍看看四无人，立即去摸陈寄北的袋，“你带吃的了没有？”

    夏天穿得少，她那小手又绵绵的，在人大跟上摸来摸去，简直是在犯罪。

    陈寄北赶忙把她的手拿开，从兜里掏一个煮。

    夏芍拿手帕垫着，把煮剥了，咬上一，这才觉整个人活了过来，“饿死我了，午在单位吃了半块月饼，怎么还这么饿？这孩不会是个饭桶吧？”

    陈寄北对这个形容显然不太满意，蹙起眉。

    夏芍立改，“不是饭桶行了吧？”又无语，“他现在都没个梨大，你至于吗？”

    “那也不能说。”陈寄北很持，见她把吃完，连手帕带壳接了过来。

    夏芍就没见过这么认真的爸爸，她都没提醒，他自己就把烟戒了。每天观察她吃，观察她睡，特别专注，她都怀疑他随时会掏一份妇观察报告或者什么论文。

    在胡同外的垃圾堆丢了壳，陈寄北正要上车，夏芍拽拽他。

    “那边好像有房租，我来的时候看到的。”

    陈寄北就没急着走，和她一起去看了看那边的房，看得不是很满意，又告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