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夏芍走上前，“罗师傅，还用我帮您收拾办公桌吗？”

    “这办公桌以后就给你坐了，你不收拾谁收拾？”

    老罗瞪她一，脆拎起瓶，给每个人都倒了杯，“都坐来说吧。”倒到夏芍时，杯刚好用完了，老儿就没给她倒，“你你的活，用不着喝。”

    看着凶，其实话里透的全是亲近。

    夏芍低了没说话，一件件把老罗的东西收拾起来，发现私人品其实并不多。

    上面发来的糕书、工作笔记，老罗全留给了她。剩要带走的，只有一个搪瓷缸、半包喝剩的茶叶、几支笔和椅上坐久了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坐垫。

    就是这些，陪伴着他在这个厂里度过了近二十年的时光。

    夏芍突然很是不舍，哪怕她早就知老罗要退，也觉得他这个时候退最好，还是不舍。

    老儿走的时候，几个人都跟着去送了，车间其他人也来目送了一段。

    夏芍和车主任他们则一直把人送到家，被老儿虎着脸赶了，才告辞离去，绪都有些低。

    跟老罗的离开相比，夏芍的升职就显得很低调了。

    她只是搬了一分私人品到办公室，和老罗一样定期检，参与车间日常会议。其他的时间大多数还待在机制饼车间，让老大叔老阿姨们放了不少心。

    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夏芍班，和夏芍一起研究过新方，一起办过会，又一起解决了王翠。要是突然换个班给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适应。

    而车间办公室里有一个人比夏芍还要低调。

    就在半个月前，夏芍在家停职的时候，小赵的公公宋书记被放了。

    虽然这放多数都是两三年就能回来，很少有被一放到底，等十年以后再回来的。但现在没人知这些，宋书记年龄也大了，就算回来，也是直接退休。

    小赵上再没有了往日的明丽，以前那些好看的衣服也不敢穿了。

    不过因为王翠那一举报，夏芍刚被调查完，这次升职倒是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无声无息中，夏万辉探亲假结束，该收拾东西，准备回队了。

    来的时候一个包，走的时候夏母和夏芍却给他收拾了三大包。

    吃的、用的，光各小酱菜就装了好几个罐瓶。品厂产的廷酥饼一大袋，苏打饼数小包，就连陈寄北都往他包里了一条烟，“你不，拿去分给战友。”

    当初去队走的时候夏母跟夏芍都不在边，夏万辉终于会到了什么叫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