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看得一愣，那边夏芍已经抬起，神郑重地望着他，“罗师傅，我是来拜师的。”

    “拜师？”别说老罗了，老罗老伴儿都有一怔。

    都说人走茶凉，这世上多的是在其位风光无限，不在其位门冷清的。像老罗这样，退来的时候有人送，退来之后还有人来看，已经是好的了。

    可谁也没想到他都不在厂里了，退休了，还会有人想拜他为师。

    老罗沉默良久，“你比我息，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拜师就不用了。”

    “可我刚来厂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是您把我带来的。”夏芍神很真诚，清澈得能一望见里面的激，“也是您找机会给我开小灶，教我的细。”

    有些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记得，“为了能让我这个班，您当初没少和厂里生气吧？明明厂里压的是我，又不是您，您却比谁都着急，还有之前的转正……”

    夏芍里亮亮的，像坠着星光，“您在我心里早就是师父了，我今天来，只是想补上一个名分。”

    其实早在夏芍刚来厂里那年，老罗就动过收徒的念。

    只是当时刚好有学习名额那件事，他怕别人说夏芍走后门，就暂时歇了这心思。

    没想到这一耽搁，就是四年多。

    夏芍一步步走得太快，走到了他都没走到的度，他自觉再没有能教她的，也就不打算收徒了。

    没想到夏芍始终记得，还在他退休之后，补上了这个拜师。

    他没看错人，至少这次一都没看错。

    老儿没再说什么，看向老伴儿，“多两个菜，留他们在家吃饭。”算是认了。

    他老伴儿鼻也有些酸，赶忙笑应一声，“这就去。”

    夏芍就和陈寄北在老罗家吃了饭，陈寄北还陪着老罗喝了半杯。

    老罗显然很兴，主动问起陈寄北单位的事，“听说你们林经理也去了。”

    “嗯。”陈寄北如实以告，“不过他们家在那边有熟人，托了人照顾。”

    其实这在本地的还好说，最容易遭罪的是从省城来的。比如蔡付恩，听说以前那些事全被挖来了，被批得很惨，带着胡雪梅和一儿一女接受再教育去了。

    当初胡雪梅愿意跟他，就是因为他家条件好，也不知这苦日能不能持去。

    还有他那个儿，又不是胡雪梅亲生的，还那么小，以后估计要难过了。

    相比之，秦家全是队，正苗红，可就安稳多了。也不知蔡家在遭遇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当初没住儿住自己，背着秦舒在外面养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