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不合时宜地变得异常锐。

    房间甜腻恼人的香气和任千秋如暴雨将至般的气息；屋外走廊间或响起的调笑和任千秋未加控制的沉重息；上衣衫纹理的剐蹭和任千秋纤有力的手指过肤引起的细腻；围绕在床四周轻薄艳俗的粉红纱幔和任千秋带着隐忍表的漂亮面孔。

    包围我，拉扯我。世界像落一个大漩涡，旋转，仿佛将被撕裂成两半。熟悉的，陌生的。寻常的，超脱的。

    我看着她的脸低来、低来，然后俯于前，只剩乌黑发丝在视线里。动作皆不可见，旦凭觉知有灼柔的落在我心。

    我双手不知何时她的发丝，抓散了她的发髻。乌黑秀发散落将我笼罩，任千秋不得不从我前抬起来，一手将发拢起来拨至一边，邃神直勾勾地望向我，似在混沌一片的天地中开一条路来，又召唤着我踏上去。

    我遵循这召唤伸手。手掌捧起她的脸庞，手指划过泛红角。她微微偏过，神却半分没有挪开，只是脸颊从我手心反复蹭过，带起一片火。

    我知我想要什么、此时此刻。

    却不知该如何要。即便已经如此肌肤相接，为何还是觉得遥远？

    我手指过她红透的耳垂，手掌压上她后脑，重将她在我上。

    要如何才能更贴近一些？里像是有泛洪的河，难以名状的东西从河床溢，四奔腾，想要席卷、裹挟、吞没周遭的一切。我能吞没任千秋吗？如此便能得到满足吗？

    世界在我上被分割成两半。

    清晰的，混沌的。

    任千秋对此一无所知。她顺从地俯在我前，劳作，在一只上留痕迹，随着我呼起起伏伏，又用手握住另一只，掌心，像是要化我。

    我唤她名字，也许称得上急切，向她提我能想到的唯一提议，她却回答再等等、会受伤。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糊糊，但又定清楚。

    当真是个让人无可指责的好学生。

    于是我只能忍耐着、跟从她的节奏。偏生她得一板一循规蹈矩，不时还要停来问我难受吗。

    难受。

    在她第叁次停动作问我难受吗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若这是关于我的问题，便该由我来主导，不是吗？我环住她的肩，想要翻转位，却正在那一刹那、觉到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