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多久了？”

    这柳相旬向来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柳昭夕还好说，田恬不知在他这摔了多少跟，导致人看见他就像见了猫的耗，每次都拒绝单独跟他见面，非得躲在柳昭夕后，才略哼哼一二。

    摔了个不值钱的茶杯，倒是让柳相旬平静不少，人兜坐在雕繁琐的红木椅，耷拉着，手搭在座椅扶把，嘴角似笑非笑，单手支起侧脸。柳家人是遗传的冷白，更显得手背外突的青。

    “不久。”柳昭夕放茶杯，轻轻拍手唤来立在门的佣人，看着地面碎瓷片被扫得净：“也就发生在前几周。”他心底大概估摸时间，并没给确切回答。

    柳相旬哦了声，语气平淡来了，面却又有风雨来的低沉。收拾东西的佣人大气不敢，关门前望向书房里两位堂兄弟。

    大的饱经历练，上气度自然无需多提，单单站在那儿就如鞘的剑，虽是旁系，可能站在这个位置，自是心狠手辣。旁边小的是前正房太太嫡孩，自幼生在柳老先生边，一动不动坐在沙发，腰背得笔直，眉面无表时真有玉观音的架势。

    见佣人退去小心合上门，柳相旬才重重吐浊气，手一伸将额前发丝尽数置于脑后：“我这周跟人谈个生意，顺便去庄铺里转转，他答应跟我同去，到时候再问他也不迟。”

    这事田恬没跟他说过。

    柳昭夕虽面不显，嘴角一压再压。

    当初让他去隔城市读大学就是个错误决定，现在人都野没了边，外加他们兄弟两人最近忙，一时间都没顾得上这个小混球，导致人越来越无法无天，是该好好教训。

    突然，柳相旬反问：“你跟他一个学校，这事都没注意到？还能让人去跟别的王八谈朋友？”柳相旬就是个披着公哥外表的混匪，柳昭夕倒也不怕他，声音淡淡的：“我不想他。”

    短短几个字，一将两人拉田恬事的那些天里。原本火急攻心的柳相旬瞬间沉默，后仰脖靠在椅背上，停顿几秒钟才回应：“是我疏忽了。”

    男人极倦怠抹脸，仰望着天板愣神，过了会儿询问田恬那个小男友的事：“他们到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