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睁开，微微低，在晨光中看着怀中的人睫扑闪，看她终于睡醒时懵懂的神，对她轻一声“早安”。

    江远仍然背对着她。

    倾瑶搂着她的脖：“那我去关门，嗯……拉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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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传来倾瑜由远及近的声音：“她们起床没？喊吃饭了，还骂你们半夜不睡偷溜去野，说天板上的脚步声她听得清清楚楚的……”

    倾瑶扯着她的衣摆，一声不吭往公车后门走。一车，几个小三车主纷纷上前招徕：“到哪儿啊？”

    倾珜和倾瑶淡定地瓜分剩的烤串，倾瑶甚至还有闲心选了几串卖相最好的递给江远，显然对这程度的打闹习以为常。

    倾琢蹬蹬跑到门拦他：“别吵醒客人，让她们接着睡吧……”

    “嗯，这又不是病，什么‘扭转治疗’，治到最后只会让人连的能力也失去了……”江远两片薄一张一翕，说着人间最沉重的话题。

    “昨晚，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倾瑶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公车在盘山路上一环连一环，她伏在江远怀里跟着车摇晃，始终没有抬。

    在江远家这些天，小持给她输睡比较健康的观念，并取得了阶段成果——洗完澡小会用浴巾把她裹起来，然后用被无衔接，杜绝一切她穿睡衣的机会。

    倾瑶红着脸缩了缩脖。

    两人拾掇完了，挥别老家一众，坐上去倾瑶外婆家的公车。

    江远见她被风刮得睁不开，拉上窗，圈住她的脖：“嘛要冷风？”

    江远转回来：“你说了，他们能接受？不会把你说的原原本本告诉家里人，把你卖个底儿掉？”

    “不会吧……我哥对我都很好的。”

    第二天，倾瑶窝在江远怀里睡到日晒三竿。从后山晨跑归来的倾琢打算像小时候那样掀她被，走到床边见她们亲密酣睡的模样，他忽地顿住脚步，伸的手悬在半空，慢慢虚握成拳。

    江远挑眉，转换衣服。

    倾瑶抬起，眶微红。

    江远捧着她的脸，望她底：“C市太小了，一风草动都会让你很难办，有些地方的人还会把孩送去神病院……”

    早晨还明媚的躲了云后，凛冬的公路上更萧瑟了几分。

    倾瑶着抚到她腰上的手，羞怯：“在老家呢……”

    话声渐远，倾瑶在梦中皱了皱鼻，脑袋蹭蹭边的人。

    倾瑶从没想过会有这事，惊得目瞪呆，半晌才缓过劲：“我……”想到大伯前面那家人的境遇，她哑无言。

    倾瑶着坐起来：“哎呀，这么迟了，到那儿赶不上吃午饭了。”

    “那就不赶了，你小心些别着凉了，”江远拉过被裹住她，手收被窝，“……可惜不是在家。”

    “没……”倾瑶把脸埋她怀里，“你说的……真的会有那样的家吗？”

    倾瑶打开窗，北风呼啸着扑向她的脸，凌的发丝遮面，平添清冷。

    “到终站了，”江远轻拍着她的背，“该车啰。”

    “哎呀，哪里来的兔？”江远打趣着，试图逗她笑。

活腻了，敢对你哥不敬。”

    凌晨两，几人各自回屋，倾琢推开门，就听倾瑜轻打着鼾，烛光中他和倾瑶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