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怡心里一直逃避的正是这个问题，她问淑妃：“……是怎么的？”

    但她总记得时，教引嬷嬷们的教导，想着妃嫔的本分，又觉得应当以自己亲经历为准，不该为没发生的事烦恼，便将这些心事全都不想。如今这些没想明白的事，到底又回来了。

    “婕妤和淑妃娘娘去偷看那位沈姑娘了，今日沈姑娘又来，皇上派公公用小辇从她门的。”雪。

    淑妃：“懂个大概便够了。寻常男尚且如此，何况皇上？如今你得，对皇上重，他日皇上若幸旁人，你该怎么办？彻夜哭泣吗？心生怨恨吗？”

    之前被徐充容在边一直抱怨的时候，庄书怡就烦恼过，皇上是和别的妃一起时是什么模样，他也会对她们这样好吗？之后她会不会也像徐充容被皇上厌弃？

    “可听懂了？”淑妃问。

    庄书怡颔首：“懂了个大概。”

    庄书怡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我什么都没呀。”

    雪摇，低声：“不知与淑妃娘娘说了什么，我问了一路，一个字都没说。不过，今日是有一事。”

    庄书怡看看淑妃，她觉得淑妃是为她好，但她却懵懵懂懂，先前被她压到心底的那些心事，又浮上心。

    淑妃极有耐心地将整首诗背给庄书怡听，庄书怡虽不能完全听懂，却也知了个大概，整个人越发呆愣着，双目失神，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庄书怡回想一：“每日等着用膳，用月例银找膳房的人买面粉，攒银买颜料、面塑，好像也快活。”

    青竹瞪大了：“你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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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远远地看着一坐在床边的庄书怡

    淑妃：“你记住你那时的快乐便可以了，那时候，你没受，你一样快乐。记得你的所得，不妄求，不求，如此便能得过了。”

    庄书怡垂，认真对淑妃：“多谢教诲，从没人与我说过这些。”

    “慧慧，皇上对你好吗？”淑妃问。

    淑妃拍拍她的手背：“莫要想太多，慧慧，皇上喜你，也是喜你本来的样，所以，哪怕是为了他，你也不必失去本心。”

    庄书怡见淑妃说得这样直白，有些难为，咀嚼的速度都慢来，低不知该如何接话。

    庄书怡一边咀嚼着嘴里的吃一边抬看淑妃：“什么意思？”

    “说你还没完全陷对皇上的里。”淑妃。

    淑妃浅笑：“我呀，我从未得过，但这不妨碍我当淑妃娘娘。我还是从你上学来的呢。”

    “什么叫陷得太，我不太懂。”庄书怡懵懂问。

    淑妃想着庄书怡的世，知定是无人教导她，便细声：“听说皇上教你学《诗》，他定没教过你《氓》这一首。”

    庄书怡摇：“没有，这是什么诗？”

    “何事？”青竹忙问。

    淑妃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在庄书怡的心上，她想起自从自己受以来，尤其是真正侍寝过后的这几日，心里着实难以安宁，反而没有以前那轻松快乐之。

    庄书怡将中咽，认真想了想，过了几息才：“好。”

    “那是你自己不知，且如今又为所困而已。问你，从前你才人的时候，每日什么，过得可快活？”淑妃问。

    庄书怡回到凝萃后，整个人都还是懵懂的，淑妃今日与她说的话，比她们好这么久以来加起来都要多。

    青竹见庄书怡从凌烟回来后便像失了魂，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便问一次跟在庄书怡边伺候的雪：“婕妤这是怎么了？”

    淑妃笑笑：“那慧慧只要记住那些好就行了，别的呀不要计较太多，也不要陷得太。因为皇上今日对你好，明日可能对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