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腾端起酒杯，抿了红酒，淡淡地说：“我当初开公司，不是为了柏家，能帮上忙，也只是顺带。”

    “啊，那是为了啥？”

    何浪脸一黑，使劲拍了桌，“行了，能不能聊儿别的，别提这些捂得发馊的破事了。”

    散了局，从包厢来，何浪跟上柏腾，揽住他肩膀，“我没开车，坐你的。”

    何浪半截烟还没完，倚着会所门前的雕纹上吞云吐雾。

    他仰，吐了几个烟圈，问柏腾：“你当初开个公司，是为了林恣意吧。”

    “嗯。”

    何浪觉得好笑，多的桃弯起，神却是冷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都能为林恣意到这份上，你敢说对他半心思都没有？”

    柏腾半侧浸在黑夜中，轻启薄：“我欠他的。”

    “你欠他什么了？我记得当年是他的这馊主意，跟着你颠颠回了柏家吧？就因为上学的时候，他说了句想演戏，你就砸钱把他真捧成了大明星。用最烂的演技，拿着最好的资源，到现在还是你公司的一哥。”

    会所有一波人正来，推推搡搡，声笑语，好不闹。

    等走了，又恢复寂静，只听见丛里的虫在叫。

    “哥。”何浪声音突然认真，有些哑：“我好多年没这么叫过你了，但你知的，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哥。”

    柏腾看向何浪，对上他有些发红的睛。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走来？要我说多少遍，你不欠林恣意的，也不欠柏家的，更不欠你那个傻妹妹的。”

    “你喝多了。”

    “我只喝了半杯酒。”何浪向后捋了把发，呼一气，“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把那些狗叨糟的破事都他妈忘掉，为自己活一次？”

    柏腾像是真的在思考，沉静片刻，里又是熟悉的平静温柔，附了层淡漠的隔，疏离一切。

    平等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又很公平地不任何人。

    柏腾语气平缓从容：“你说的，我辈试试看。这辈，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