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腾抬看他，角蔓延浅浅的细纹：“我现在才意识到，是不是有些晚？”

    裴树犹豫几秒，又问：“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小孩？”

    好在他心态好，以前欠家里人太多，现在也算是有时间多多陪陪他们。

    柏腾颔首，放火机，问：“这两年怎么样，局里忙吗。”

    答非所问，让裴树一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柏腾穿着的浴衣来，发着。珠顺着发尾滴落前，沿着肌线条一路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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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树也想不明白，有空整理这些，怎么没空换衣服洗个澡再睡觉。

    裴树“啧”了一声，跟他了门。

    只听柏腾略微低哑的声音，“小孩，已经不是小孩了。”

    他伸手拿起来，是一张学生简历。照片上的小男生模样很俊，一副书生气。

    见柏腾到吧台要给他倒杯咖啡，裴树连忙拦住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快去收拾收拾自己吧，好歹也一大老板。”

    浴室的声停了，裴树将简历放回原。

来吧。”

    等看到烟盒压着的白纸时，表一怔。

    气氛瞬间安静，加的响声与挂钟的走针声叠重合。

    裴树喝了白，视线扫过那张简历，问：“在国外待了好几年，连个电话都舍不得给我打，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我警告你别用要继承家产这招人恨的理由揶揄我啊。”

    蓝底的照片，似乎被挲过很多次。指纹叠，清晰可见。

    那不勒斯

    被裴树一把夺了去，“我在这你就别了，我老婆讨厌烟味，回去又该不兴了。”

    虽然柏腾此时看起来颓废又邋遢，家里倒是净得一尘不染。脱的鞋整齐摆在门，连解的领带都搭在沙发背上，没有一丝折痕。

    裴树看了他的年龄，心里一沉。二十岁，与柏腾的年龄，相差正好二十岁。

    柏腾轻笑，没说话。

    裴树不喝咖啡，为了老婆孩连烟酒都戒了。

    看着吧台桌上溢来的烟灰缸，他扯了角，嘟嘟囔囔：“这是了多少，四十的人了，还不把当回事”

    “闲得发慌。”裴树攥烟盒，扔垃圾桶，“凑活着过吧。”

    他拿过垃圾桶，把烟灰缸倒掉，顺便想把桌上的烟盒也一块扔了。

    柏腾抬看他，角蔓延浅浅的细纹：“我现在才意识到，是不是有些晚？”

    他坐在吧台的脚凳上，拿起打火机，意识想去摸烟盒。

    两年前裴树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刺伤右手，无法恢复完全，已经从一线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