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试想过靠近他会被轻易发现，毕竟怀有目的接近，想要到完无缺绝不是易事。这是拼演技的时候，更是赌他十年前对她的特殊。

    “我没太懂您的意思。”南佳垂眸盯着膝盖，“不过还是谢谢您百忙之中送我回去。”

    红灯亮，车缓缓停。

    北野已居位，边趋之若鹜的人只多不少，他不喜装傻充愣，更厌恶被人欺骗，扣住她手臂，用力拉至旁，那双鹰一般的眸死死盯着她：“在我还愿意给你解释的机会，别和我耍小聪明。”

    她熬过了养母惨死，养父为了还债签谅解书的悲凉，姜羡对她言语的羞辱……一桩桩，一件件，她早已受过心痛远比□□的疼痛更叫人难受，那是被扼住呼，濒临死亡线的瞬间。

    他手上的力随着她沉默每秒递增，似乎要从她脸上看认输，喊疼的痛苦模样。

    绿灯亮，刹车松开，车轻微晃动。南佳眉拢在一起，挣扎无果：“疼。”扣手臂的力骤然消失。

    北野神恢复如初，或许说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将一切绪掩藏得很好。混迹商场，早已喜怒不溢于言表，练就一副冷漠的面，从门那刻起自动上。

    “明天你不用过来了。”

    “为什么？”

    他看向她：“我事从不需要和任何人说明缘由，你被辞退了。”

    “路薇女士，宋淼淼，她们都对我很满意，更何况已经签了合同，北总难不知言而有信是商人基本吗？”她似乎真气到了，微微起伏。

    北野角勾起嘲讽的嗤笑：“你觉得那违约金对我而言多吗？”

    果然啊，不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骨里有邪的人说话事从不顾及其他人，他们自有一章法和说辞，你只需要遵从而非质疑。南佳早在十年前领教过，今晚的重逢，唯一庆幸是他变了又似乎没变。

    她看向窗外久久无言，直到车向右转弯，那是距离目的地倒计时，转稍显服的姿态：“这份工作对我而言很重要。”

    他并未动容：“与我何？”

    她张想为自己搏一把，不知为何又咽不再多言。

    周贤稳当停车，目视前方：“北总，到了。”

    南佳收拾好自己的包，伞上的雪早已在车气作用化成珠，随着她抬起滴落在毯里。

    周贤主动车，绕过车尾来到后座车门旁，却没着急打开车门。

    她不打算麻烦人，打开车门用力往外推，刚踏一只脚，后低沉的声音裹挟着冷意，比外面的气温还要叫人刺骨。

    “说句再见很难吗？”

    她回看他，迎上他翳的双眸。

    “也对，你擅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