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两个半大孩留了。

    事实证明，她们真的很能，很快便把萧戟带来的行李包裹安置妥当。包裹里是各少女服饰和一应生活用品，不可谓不贴心。

    赵灵素看了，那位将军表面一派威严，实则面冷心，是个刀嘴豆腐心的心。

    当晚，两个小丫都洗了个澡，换上将军府发的丫鬟制服——藕荷绫衫、青缎掐牙背心和绿裙，看起来焕然一新。

    两人在小厨房与周婶一起用了晚饭，然后到卧房给赵灵素见礼。

    赵灵素已经用玫瑰香胰洗了脸、牙刷刷了牙，此时正穿着素白丝绸寝衣，懒洋洋地卧在黄梨雕鸟虫鱼架床上。

    如今她吃萧延康的、穿萧延康的、住萧延康的、用萧延康的，连手里的钱也是他给的。看离自己设想的“古代自力更生独立女”人设越来越远，心里有破罐破摔的觉。

    所谓拿人手短，更所谓债多不压。

    只是想到自己曾以手里“余额充足”而颇为桀骜且沾沾自喜，还对这位将军言不逊，他却只字不提那五百两银票的事，还遣萧戟送来两个丫鬟和诸多事，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赵灵素觉有些羞愧，意识到自己已是占了人家很大便宜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来吧。”

    两三盏铜灯照亮半间厢房，外间茶座上的香炉里燃着四时清味香。两个小姑娘你推我一、我搡你一地走过来，一门就闻到一似甜非甜、清新温的香气。

    卧房窗几半开，微微夜风拂起新换的菱纱帐。纱帐漂浮间，隐约可见一侧卧的曼妙影，曲线跌宕起伏如天第一的名家圣笔勾勒的蜿蜒雪山。

    正是她们白天惊鸿一瞥的那少女。

    当时二人不敢细看便跪磕，恳请她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