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写着——铁粉、焦炭、萤石、耐火泥、耐火砖、铁用泥，稻壳。

    这都是冶铁用的东西。

    陆宴靠着椅背，手放在桌案，一边挲着杨宗递上的证据，一边回想着昨日梦中圣人的话，不禁喃喃：“还真是一样的。”扬州这些贪来的钱，果然都用来冶铁，囤私兵了。

    可到底是谁呢？三皇，还是六皇？

    依照梦中圣人的话来看，那些证据、帐册，都被一把火烧了。

    对，烧的是船。

    思及此，陆宴连忙抬：“上元节那日的船备好了吗？”

    杨宗连忙：“都备好了。”

    陆宴思忖片刻，才：“再去备，也许，路、官路，我们都不能走了。”他的那些梦境，早就不单单是梦了。

    杨宗疑惑：“主，可是咱们端倪了？”了扬州城，不走路，不走官路，怕是要绕一个大弯。

    陆宴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罢了，对了，咱们送去的人，大寺里那边审的如何了？”

    “聂远什么都招了，只是他不得赵刺史重用，说的大多都是些无关要的话。至于庞术，起初是怎么都不肯说，无奈之，还是周大人给他用了药，他才说帐册的位置。”杨宗顿了顿，低声：“据他所言，帐册就在县衙里。”

    县衙。

    不在刺史府，那便只能分行动了。

    半晌之后，陆宴：“派付七付八守着县衙，上元节一同行动。”

    “是。”

    ——

    掌灯时分，陆宴从书房走去，他望着熙堂的大门，许久都没有走去。

    反观沈甄，则是规规矩矩地等他到亥时，见他未回，便默认了他在忙，独自回了榻上。

    接着，陆宴便看到支摘窗里的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