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躺到里侧，轻声：“还没睡？”

    沈甄攥住被褥的一角，小声：“嗯。”

    “在等我？”男人的语气柔和，角尽是笑意。

    沈甄一愣，旋即，将小手放到了他的掌心。她副样，等同于在说：我在等您回来。

    陆宴轻笑，一把握住，“好了，睡吧。”

    待她阖，陆宴侧睨了她许久。

    回想初见她时，她也不过十六岁，纯的似一张白纸，撒谎不会，心机不，往那儿一站，倔楞楞的。

    转一年过去，她也终是习得了低讨好人的本事。

    说实在的，陆宴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待她，本算不得好，他一边要求她乖顺听话，一边又在肆意享受着她的貌及。

    娶她，他确实从没想过。

    以至于他究竟是何时动了那不该有的念想，他自己也说不清。

    也许是在很久之前，也许是在从扬州回来后，也许是在她说想见苏珩一面的时候……

    那日她提起苏珩，他听后怒极，冷着嗓让她拎清自己份。

    拎清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他与她都懂。

    果不其然，这话一，小姑娘的眶，立就红了。

    其实，他说完便后悔了。

    只是手心里的张皇失措，和心尖的颤抖无人知晓罢了。

    他也是那时才看清，他是真舍不得伤她，更舍不得让她永远见不得光地跟着自己。

    陆宴苦笑，他是时候，为舍不得三个字，付代价了。

    ——

    翌日傍晚，京兆府，签押房。

    陆宴收起手中的案卷，正预备散值，就见杨宗和付七急匆匆地走了来。

    “大人，李夫人那边事了……”

    “怎么回事？”陆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