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摁了摁眶。

    清溪：“姑娘，你睛怎么了？”

    “右一直，总觉得，有坏事要找上门来。”

    清溪立：“姑娘，说的话向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可不能说！”

    然而清溪的话还没掉地上，沈甄就见孙宓带着两个婆、两个婢女提裙走了来，她环顾四周，随意：“早听闻你这儿的件儿巧，我便特意来瞧瞧。”

    沈甄起，轻声：“不知阿宓喜哪个？”云侯府没事之前，沈甄总是极为客地唤她孙二姑娘，可孙宓偏觉得不够亲近，非着沈甄唤她阿宓。

    孙宓的父亲从前不过是正五品的谏议大夫，与沈甄这侯门嫡女的相比，显然是差了一截，所以沈甄唤她越亲近，那些个贵女越不好给孙宓脸看。

    可不到一载的功夫，孙宓成了正三品工尚书之女，沈甄却成了罪臣之女，份调换，再听这声阿宓，就不免有些扎耳朵了……

    孙宓提一笑，以为沈甄是故意和她近乎，便从柜中多拿了一些香粉胭脂，“我难得来一趟，这些我都要了，你算算一共多少。”

    沈甄低，象征地拨了算盘，：“十贯。”

    孙宓神一凛，“十贯？沈甄，我好心来照顾你的生意，你这是抢钱呢？”

    “阿宓你光独到，手里拿的那些，恰好是我这儿用料最考究的香，自然……就是要比其他的贵些。”沈甄说话的语气，可谓是万分真诚。

    孙宓了一，了一句好，随后对着一旁的嬷嬷，咬牙：“把钱给她。”

    那婆瞪着睛，扔给了沈甄十贯钱。

    孙宓气哄哄地走了，清溪却“噗呲”一笑，“姑娘厉害，竟然将东西转翻了好几番，卖了给了孙二姑娘。”

    沈甄怔在原地没动，一脸凝重，过了好半天才：“孙家这位二姑娘不是刚京，亦不是第一次上街，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她心里一清二楚，不到两贯的香料，我故意卖她十贯，整整十贯，谁都知价了，那她为什么还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