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毒！！”赵宏年的妻终于忍耐不住，来愤恨：“云棉昨天可也把云波打得不轻！脸都破相了，以后大了找媳妇都难，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云锦脸倏的一沉，森森地盯着她半晌，在她忍不住怯缩时扯一抹讥讽的笑：“那你也去报案啊，去找公安把我和棉棉抓起来，我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要赔命！”

    对方被她一句话说得哑无言，还没纠结住什么更好的反击，赵广成就怒斥着大儿赵宏年将她嘴给捂住了。

    “小锦啊，别听她胡说。”赵广成转过，小心地赔笑：“这事是我们家的错，我们也认，正好村和村支书都在，你看……要不我们私解决了，该怎么赔就这么赔，我赵广成绝不糊！而且棉棉现在也醒了，咱也没必要闹那么大，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啊你说是不是？”

    云锦听他的妥协和威胁，收起脸上嘲讽的笑，淡漠：“不可能，我不需要你们赔钱，再多的钱，能买得起一条命吗？”

    更何况还是赵家的四条命。

    在场任何一个不识字的人都能算来到底是哪边更划算。

    也许是她的态度太决又太倔了，赵广成说了半天好话都不松，搞得赵家人都不免有些着急，赵宏年脆拉住父亲，转向旁边站着的两位村求救。

    “志刚叔，您帮我们和小锦说说吧，云海云涛四兄弟年纪小不懂事，现在也挨了打知错了，我们家愿意赔偿……您看能不能就主让我们两家私了结好算了？”赵宏年同样态度诚恳，他甚至提要带云锦去看自己家那被打得床都起不来的四兄弟。

    村闻言也为难的对云锦说：“小锦啊，你看这……宏年说的也有理，要是真闹到县上去了，不光是我这个村，就连大队的那些都要被了才算完，你看要不给我个面，这事就在我们村里解决了怎么样？”

    说着，像是怕云锦继续犟着，又赶忙承诺：“你放心，我和村支书一起给你当见证，该有的赔偿绝对一分不能少，另外年后棉棉那丫不是要上学吗？我主，学费免了，之后再带棉棉去县城大医院检查一，这费用村里也了，往后你们母女两个遇到什么困难尽来找我，只要能帮的，我和村里大家绝对不糊，怎么样？”

    云锦形单薄地站在所有人中间，在村的话语间也明显偏向赵广成一家时，惨然地笑笑：“如果早知有这一天，当初我说什么也不该来这儿的……你们才是姓赵的一家人，我云锦和女儿就算是被你们欺负死了，又有谁会站来替我们说句话呢？”

    她像是一瞬间被走了所有的骨气和脊梁，刚才直的背在无形间佝偻了些许，憔悴的脸也愈发灰败。

    看到她这幅仿若失了魂魄的惨淡模样，有人不忍心地偏过，也有人惭愧地移开目光，却始终没人会站来为她说一句公话。

    云锦并不姓赵，她的姓氏就是和赵家沟村民最大的隔阂。

    众人沉默地站着，而这份沉默，更像是迫云锦认命退让的姿态。

    小屋里，云棉被梨婶婶抱着，净的目光透过陈旧晦暗的窗，将背影瘦小单薄的妈妈和满院神各异的村民们都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