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不是男娃娃，养大了也没啥用，谁家也不想要捡这么个拖油瓶。

    没有人说话，大家便齐齐找了借继续忙碌起来。

    云棉坐在妈妈睡着的床边，就好像被整个村齐齐遗忘了一般。

    后来她站在门，听门外的人议论妈妈不是赵家沟的人，不能葬赵家的坟地，得葬到西边那个小矮坡上去。

    妈妈葬的时候，云棉也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一旁看着。

    村里给妈妈准备了一副薄棺，打棺材用的是云棉从家里找来的钱，那是妈妈存着准备让她读二年级的学费。

    “棉棉，快来给你妈妈磕。”彭在前面朝她招手，手里拿着一刚刚燃的香。

    云棉一步步走过去，在几块石垒砌起来的低矮坟墓前，屈膝轻轻地跪。

    膝盖的土是松的，像她每天晚上撒着蜷缩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

    磕磕三次，云棉接过彭递过来的香，怔怔望着香上缭缭向上的细白烟，脑袋里忽然闪过一句话。

    “棉棉，要是以后妈妈不在了，你也要乖乖地活去，知吗？”

    云棉倾把这香一烧过纸钱的土里。

    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云棉是没有妈妈的小孩，是那些有爸爸妈妈孩中的小野，是天天跑到妈妈坟前睡觉，却从来没有被野狼拖走吃掉的怪胎。

    可怪胎最后还是在孩们懵懂的恶意中死掉了。

    死在一个同样冰凉刺骨的寒冬，那天她被那群男孩牵着狗吓到了。

    她听到赵云涛得意洋洋地说，他们早知当年偷狗饭的是她妈妈，要不是怕她反讹上赵家让赔钱，早就把这件事宣传的满村都知了。

    他们说，要让全大队的孩都知云棉是个小野，知云棉和她妈妈一样是连狗饭都偷的小偷，所有人都会讨厌她，再也没人会可怜她。

    那是云棉第一次没有去陪着妈妈。

    因为她又和赵家兄弟打架了，她着石打破了赵云涛的脑袋，自己也被打得站不起来。

    后来……

    后来她死在了爬去看妈妈的半路上。

    妈妈，棉棉有乖乖听话，好努力才活到十三岁呢。

    棉棉是妈妈画在上的宝贝，不是小野。

    妈妈好棉棉，棉棉也好想妈妈啊……

    -过这个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