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过来。”

    副将伯伯走了，二哥也去了，营房里只剩了云棉和娘亲。

    威胁，赤的，幼稚又格外用的威胁。

    云裴锦面变了又变，最后无奈叹气：“等班师回朝后，我一定要去问问云裴殊是怎么给我养女儿的。”

    云裴锦垂压角的几分笑意，听着女儿凶一连串的追问，实在没忍住，伸手在她还未完全褪去婴儿的脸颊上轻轻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确定了我心中的想法。”

    “小棉别哭，两军厮杀，受伤总是难以避免的，不过娘亲答应你，以后一定保护好自己，行吗？”再大的人，在面对自己的肋时，都会无奈，会放低了自己的底线，也会让笔直的脊骨轻轻弯曲来。

    和三年前那个香的娘亲一都不一样。

    云棉每次想到这些都会心慌，会迫不及待想要跑皇跑皇城，甚至想着自己能翅膀一路飞到娘亲边。

    特别是当她第一次学骑，那是一匹很矮的小母，云棉被侍卫抱着骑上背的那瞬间，那好像随时会摔去的重不安让她整个人都很慌，坐在背上完全不知自己该保持什么样的姿势，又或者该怎么才能让自己更安全。

    于是云裴锦轻缓地笑了笑，忍着伤撕裂般的疼痛，温声：“很好，你比你父皇当初勇敢多了。”

    师父说战争就是用人命和尸去堆积来的胜败，云棉不怕战争也不怕冲锋陷阵，但她怕那些堆积的人命中，某一天突然现娘亲的尸。

    云棉把自己埋在娘亲冷冰冰的怀里，银甲，她捂不冰冷的甲胄，却能嗅到郁的药膏和血腥混杂的独特气味。

    “娘亲，你每次寄信都只报喜不报忧……”云棉忍不住谴责：“好几次看到信里说你们又打了什么胜仗，大家都兴的不得了，可我一都不开心。”

    云棉嘴里的追问戛然而止，她鼓着脸，闷闷地瞪向娘亲。

    小郡主突然坐起，定定地瞪着娘亲看了两后，鼓着脸认真：“以后我也上战场，我也受伤回来，这样娘亲就知棉棉现在心里有多疼了！”

    好多好多的忧虑，云棉问过舅舅，问过舅妈，问过大哥二哥，甚至问过师父百安国。

    他们给的答案都大抵相同：打仗哪有不受伤的？

    云裴锦笑着又了一，然后才在女儿幽怨的目光中笑：“看来你皇帝舅舅把你养得很好，就是瘦了，是不是在里没好好吃饭？”

    有温的泪轻轻划过手背，云裴锦低，神温柔的用指腹掉女儿脸上的泪，又如同小时候那样伸手在她手臂上轻轻拍着作为安抚。

    云辰的神这才显一分愕然，不过云裴锦显然不会和他细说当初云裴殊的“不勇敢”。

    现在她终于来了，可见到娘亲的第一，对方上厚厚的布条就刺伤了云棉的。

    妈妈在她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浴血厮杀，云棉每一天都很担心。

    后来她甚至在儿踢踏着跑起来时险些摔倒，即使被侍卫稳稳扶住了，她也还是后怕了许久。

    看了还红着眶偷偷抹泪的妹妹，云辰无奈地摇摇，将空间留给她们二人。

    “娘亲……你怎么受伤的？谁伤的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严不严重？军医有没有说最近要怎么养伤？”小姑娘揪着自家娘亲的衣袖，一边呜咽着掉泪，一边又不忘追问伤势。

    三年前多乖多多可的小棉啊，现在竟然会威胁人了

    那时候云棉就总是忍不住想，娘亲呢？娘亲在边境要骑多久的？她会不会也害怕？会不会人太多了儿不听话就摔倒？打仗疼不疼？是不是会很多的血？娘亲受伤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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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棉被娘亲牵着手坐在她的将军榻上，了鼻，还是有不敢去看那布条上隐隐渗透来的红血。

    即使明知娘亲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云棉在短暂的丧气后，也还是轻轻趴到娘亲没受伤的那边怀里，小小声将这三年里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