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正要说什么，却不妨被明珠用力踩了一脚。

    等他“嗷”得一声回过，明珠已示意徐日升翻译：“我大清对此次和谈，只有一要求。黑龙江两岸、喀尔喀蒙古及贝加尔湖以东皆为我中国之地，鄂人应归还尼布楚和雅克萨，以勒拿河和贝加尔湖为国界，其余免谈。”

    戈洛文极力反对且诋毁，鄂人世代在贝加尔湖游牧，岂能说其为大清领土？

    明珠也不多说，十分淡然地笑了笑：“谈不拢就算了，我们走吧。”

    明珠拽起懵圈的索额图，对徐日升和张诚招了招手，起就走。

    戈洛文瞪大了，清廷有何依仗，竟敢如此不成？老谋算的戈洛文沉得住气，并没有阻止二人离开，反而借机提休会，还散布在尼布楚增派了火枪手的消息，妄图借此给大清使团施压。

    他比谁都知，谈判这事不能急。

    而这时，明珠正拉着索额图在帐篷里烤羊。

    帐篷里有个火坑，上架了铁箅串了隻小羊羔，正是火候好的时候，羊羔是正宗的乌珠穆沁羊，外表已经被烤得金黄油亮，外的也焦黄发脆，但只要拿匕首划开羊肚，便能发现的熟绵，保有羊本清香的同时，又浸透了烤酱香味，香味俱全。

    “明珠，你这烤羊的手艺不错，”索额图一边大嚼一边糊不清地说：“不过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烤，万一真打起来……我虽然不怕，但回去你我都得吃挂落。”

    索额图本来是过来找明珠吵架的，结果还没撩开帐篷毡，鼻尖忽然闻见一扑鼻香味，他循着香味走了去，就见明珠好整以暇地拿刷给烤羊刷酱呢。

    因为太香了，索额图说话时还不小心几唾沫星。

    明珠嫌弃地往后移了移，避开索额图来的沫，细细地用蒙古刀片来一块儿滋滋冒油的羊，放中细嚼慢咽，吞去了才：“你等会吃完就去预备一，明儿天不亮就把将士们都拉来在河边军演练，都卖力些，擂鼓号，让那老睡不好觉。”

    “你果然是个蔫坏的。”索额图咧嘴大笑，他最喜这吓唬人的事了，顺便也把将士们拉来练练，可别锈了刀！

    于是戈洛文躺在床上，忽然就被震天响的炮火声吓得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