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蕴叹了气，她觉得历朝历代里的太面临的境都没有胤礽的复杂与艰难。

    又是帝心难测、又是民族矛盾、又是党派相争、又是兄弟阋墙。

    想着那些，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这次大宴上来，她看着一桌饽饽，心想今儿先上的还是满席，这也是一政治信号，就像太和殿大宴上也是满洲官员位次更靠前，毕竟康熙仍然不敢将八旗得罪得太厉害了，还是得顾及他们的心思。

    满为先，汉为后。

    说明康熙仍然还是传统满洲思想，并非真的想亲近汉人，而是为了皇权集中的目的更多些。

    因此，筵席一开场，每桌都先上了小山一般的各饽饽，程婉蕴面前是方酥炸馅饼2盘，小饽饽2碗，大饽饽4盘，红白馓枝2盘，果4盘，鲜果4盘。

    程婉蕴看着这些都凉了大半的饽饽，不知该说什么，据说大宴上吃不完的饽饽，还会赏给亲近臣带回家，这叫“散福”。

    接到赏赐的臣要恩地吃完这些饽饽，并且不能转赠他人，和胙是一个理。

    程婉蕴在观察饽饽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一阵视线，她似有所，抬起来。

    殿筵席除了最、最中央的康熙专座，与他并列但在丹樨的还有两列独立的位置，左边是皇太后，右边是太，由此分列开了两片不同区域，左侧以皇太后、钮祜禄贵妃为首的是后妃嫔区域，右侧以太为首的是皇、近支宗室亲王、郡王及其家眷的区域。

    皇王公们占了右侧区域前半分，家眷都在后，因此程婉蕴其实和太的位置离得很远很远，举目望到对面，便是康熙的低阶妃嫔集团了——贵人、答应一，再低一封的官女就没资格参加这样的宴了。

    虽然那片区域人数众多，程婉蕴还是一就捕捉到了那个偷偷看她的人——王答应。

    无他，她的容貌在人群中鹤立群，犹如夜中萤火，自带光芒。就像一张挤挤挨挨的毕业照里，你总能一发现里与别人画风不一致的那一个。

    王答应与她越过无数琳琅的珠翠饰遥遥相望，并没有被抓包的慌张，反而眸亮亮，似有千言万语在那中一般。